又到了每月該給家裏彙款的時候,以往每次在彙款的前一天,張春麗就會打來電話交代她好一番,四千打到羅正宏的卡上,其餘還要給她自己的卡打上幾百,供她打麻將。
這次張春麗卻出奇的消失了,羅絲還故意晚了一天沒給她打錢,也沒收到她的電話。
難不成是因為上次給自己下藥,現在良心發現,心虛的不敢打了?
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羅絲給否了,張春麗怎麼可能對自己心軟呢。
為了避免與家中不必要的糾纏,她還是在晚了一天後把錢打了過去,然而緊接著,她就收到了人生中第一通來自張春麗的道歉電話。
“羅絲啊,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外本來就很辛苦了,不用再往家裏寄錢了,留著錢多給自己吃點好的,買些漂亮衣服啊~”
“錢我明天給你打還過去,不要惦記家裏,我在廠裏找了個工作,足夠開銷的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哦~”
羅絲傻眼,木訥的握著手機一直聽完電話裏婦人說完所有的噓寒問暖之詞,臨了,羅正宏還接過手機對她說了句讓她照顧好自己,那聲音,像極了疼惜女兒的慈愛父親。
“什麼情況?”
他們兩人的表現豈止是反常,簡直可以用瘋了來形容,羅絲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冷言冷語,現如今突然變得這麼關懷備至,讓她感到很不安,直接給馮哲打了電話,詢問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得到的結果是,一切如常,並沒什麼事。
她更不解了。
另一邊的小鎮家中,羅正宏掛完電話,轉身看著屋子裏的兩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態度明確。
“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法院那邊希望你們也能遵守承諾。”
“您放心,我們決不會食言。”
其中一個帶著銀絲框眼鏡的年輕男人,將手中一份白紙黑字的合同遞給了他。
開口:“這是您太太,張春麗女士與張豪設計羅絲,也就是您女兒的具體經過,張豪已經簽字承認,如果日後您有任何違約的行為,我們將向法院起訴張春麗女士以及張豪,以暴力脅迫的手段試圖強_奸她人。”
張春麗遠遠站在牆角,麵上一陣發白一陣發紅,幹枯如樹幹的雙手緊緊交握細細顫抖著。
“好,我會守約。”
羅正宏長年臥病在床,氣色本就蠟黃發黑,今日經這麼一事,臉色倒變白了不少,他手握著合同,瞬間感覺渾身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腦中,身子不穩的晃了晃,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正宏!”
張春麗哭喊著一下子撲倒他身旁:“正宏,你別嚇我,正宏啊!”
戴眼鏡的斯文男人給了身後壯碩男人一個眼神,自己走到門外,撥通了電話:“已經處理好了,羅正宏昏倒,已讓人打了急救電話,放心。”
電話掛斷,男人重新回到裏屋,冷眼看著地上的兩人,聲音溫和卻沒有溫度。
“不用擔心,急救車馬上會到,住院開銷我們會一並承擔,至於羅絲,不用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