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宋恩燦的眼睛通紅，“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不肯錄取我，不讓我留在這裏上班？”
“其實，不在這兒上班也挺好的。”石頭輕聲，“在家裏更安全。”
“是，我知道。”宋恩燦的聲音卡在喉嚨眼，“所以，不上班是對的。”
在這種時候，她連一個可以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
她好想發泄一下自己的苦悶。
就算北堂墨是為了她好，她也沒辦法從內心深處感激他。
“老板娘……”
“阿恩？”陸立軒的聲音忽然響起，“阿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們談談！我有話要問你！”
“立……立軒……”宋恩燦不由向後退。
看見陸立軒這樣，她的心裏很虛。
“你先讓開。”陸立軒命令著石頭。
石頭很不爽，但陸立軒是安全範圍內的人，在醫院，宋恩燦的安全還由陸立軒幫忙，他沒有理由非得留在這兒偷聽。
“讓開！”陸立軒吼道。
他身上那股溫暖的氣質全部都收斂起來，他看著宋恩燦，有個問題卡在他的心裏太久太久，久到他以為自己一定會將那個問題帶到棺材裏去，但現在，卻一定要問出來才行。
石頭看了眼宋恩燦，沒有多說什麼，往後退了十步，然後視線就一直落在宋恩燦和陸立軒身上。
“阿恩！”陸立軒將宋恩燦拉著走開幾步，要確定石頭聽不見他說的話。
“立軒。”宋恩燦低眸，想將手從陸立軒手裏抽出來，可他卻抓得緊。
陸立軒掀開宋恩燦的衣袖，那條手鏈還在她的手腕上戴著。
他慧心一笑，他還以為，昨天被他發現之後，她會取下。
看起來，她和他一樣，也是憑借著這一條手鏈在回憶著他們的過去啊！
“阿恩……”他的眸光變得無比溫柔，“你還一直戴著。”
“立軒！”宋恩燦急了，“你別誤會，這隻是……”
“我懂它的意思。”陸立軒看著宋恩燦，對上她的視線，“我懂。”
他的目光柔柔的，就像是天上淡淡地星光，所有的亮色都聚集在他的眼睛裏，讓人移不開眼。
“立軒，你鬆開我。”宋恩燦皺著眉頭，越想心裏越慌，“我隻是戴著它戴習慣了，一時間就沒有取下來，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別騙我了。”陸立軒不信，“阿恩，我們之間，好久都沒有真誠地談過話了。”
宋恩燦的心一顫，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亂的。
因為北堂墨做的那件事，她都快抑鬱了。
可現在，陸立軒卻又拉著她來談手鏈的事情，她該怎麼處理啊？
“阿恩。”陸立軒輕笑，“我知道，是你提議和寶如說，讓我回來工作的。”
“立軒……”宋恩燦想抽回手，卻始終被他握住，“寶如很愛你，真的！”
“我們暫時不提她。”陸立軒的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的亮光，“還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當時對你的印象就是，世界上還會有這麼愛笑的女孩。”
宋恩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掙了掙手，陸立軒卻反倒是將她拉近了。
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尷尬地看著他，對上他溫柔的眼眸，她的渾身就像是軟了似的，沒有再反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