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裏睡吧。”北堂墨的聲音很輕，“我去那屋睡。”
“哦。”宋恩燦也不客氣，“那……你現在就出去吧。”
他的眉頭一緊，“我寫完再出去。”
“為什麼非得在這屋寫？”
“想和你多待會兒。”
聽言，宋恩燦的臉羞得一紅，心裏更多的是惱火。
“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改變什麼嗎？”她移開眼，發泄著自己的怒意，“就按照白天那樣，你瀟灑地走掉，這樣最好。”
“白天我就瀟灑嗎？”北堂墨反問，嘴角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淩厲的雙眸裏卻被悲傷和憂鬱占據，讓人看得心疼。
“……”
“看見你和樂青城在一起，我就亂了。”北堂墨歎息了聲，“分明不想說那些話，卻就是忍不住想要說出來，不是為了傷害你，隻是想看看你對我究竟有多在乎。這種做法，是不是幼稚極了？”
“何止是幼稚？”宋恩燦喃喃著，“簡直是……有病。”
“我也沒想過自己會變這樣。”北堂墨輕笑，“但就是……原來，我也有控製不住自己脾氣的時候。”
“你出去吧。”宋恩燦沒有好的語氣，“我要睡覺了。”
“我還沒寫完。”北堂墨輕聲，“你睡吧。”
說著，他就坐下來繼續寫。
見他這麼固執，宋恩燦也懶得管。
她走到床邊，掀開被褥準備躺下，又忍不住回頭去看著北堂墨。
“那個……”她輕聲，“在這最後半個小時，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北堂墨呼吸一窒，宋恩燦怎麼會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他急急忙忙起身，走到她身前，問：“禮物呢？”
宋恩燦聳聳肩，隨口說：“丟了。”
“丟了？”北堂墨的反應很大，“為什麼要丟？”
見她不回話，他又繼續問：“丟哪兒去了？”
“小區門口的垃圾簍。”她咬咬牙，再說：“反正，那不過就是條和你的身份地位都不相配的圍巾，是我將它看得太重要了，丟掉之後才發現，它其實不過就是一團毛線而已。”
“你！”北堂墨揪緊拳頭，“你辛辛苦苦為我織的，為什麼要丟！”
“你怎麼知道是我織……”後麵的話，宋恩燦沒有說出來。
難道，北堂墨早就知道她在織圍巾嗎？
所以，那幾天他才會反常地不到臥室來？
隻是希望給她一點兒織圍巾的空間？
她的眸光顫亂，所以，他今天早晨會發那麼大的脾氣，是因為看見圍巾在樂青城手上？
理順了這一切，宋恩燦有一瞬間的呼吸不順暢。
腦海中盤旋著趙大齊說的話，再想著北堂墨手機裏的那些照片，她呆呆地看著他，好半天都沒回神。
“你這個蠢女人！”北堂墨急得吼出聲，“就算你再氣我，也不能將圍巾丟了啊！”
說著，他就大步跑了出去。
“喂！”宋恩燦緊跟著喊，“你去哪兒啊！”
她隻能緊緊地跟著他，見他跑到小區門口，二話不說，直接將垃圾桶踢翻，然後就開始尋找圍巾。
她呆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能挪動步子靠近。
那麼髒的垃圾桶，北堂墨竟然不顧一切地在裏麵找圍巾？
對那條圍巾，他就那麼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