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好幾年?”宋恩燦像是聽見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分手好幾年又怎麼樣?他們在一起好過那麼多年,該做的事情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也做了。”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為什麼她的語氣裏還是有那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呢?
她早就提醒過自己,不要再為北堂墨和周佳凝的事情傷心,他們倆愛幸福,就幸福去,關她什麼事?
她的生活幸不幸福,和他們在一起過得開不開心有半毛錢牽扯嗎?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裏就是會很不爽,根本就控製不住的不爽呢?
“恩燦。”北堂苒倒覺得這是個好兆頭,“墨在遇見你之前和誰在一起,有多深的感情,這並不會影響你和他在一起啊!”
“怎麼可能不影響?”宋恩燦反問,“如果真的是刻骨銘心的感情,哪怕不在一起了,也會在心裏記一輩子。”
北堂苒的眼眸瑟著一縮,一些過去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上腦海,逼得她幾乎窒息。
她緊緊地咬住牙齒,將鼻頭的酸楚強壓下去,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算正常。
“墨和你之間的交往並不一樣。”北堂苒試著企圖說服,“恩燦,你不能放棄,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如果不爭取,以後你會後悔的。”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是隻靠愛著就夠了,爭取到最後的結果,可能也隻是陌生人。”宋恩燦無力地垂下雙眸,表情很失落,“我和他之間的差異太大,彼此的生活軌跡也不一樣,他注定要發光發熱,而我,隻想平平常常地就夠了。”
“……”
“苒姐。”宋恩燦再次抬頭,琥珀色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看不出任何的黯然傷神,“謝謝你能來看我,不能當你的弟媳,但我們能做朋友啊!你可以勸勸墨總和我離婚,他並不欠我什麼,也不用覺得愧疚,我想要的,僅僅就是回到單身的生活而已。”
“傻丫頭。”北堂苒滿臉心疼,依舊固執道:“我相信,墨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宋恩燦無所謂地聳聳肩,離婚的事情她已經想好了,不會再改變。
她本來就是個嫌麻煩的人,嫁給北堂墨,有了這麼多的麻煩,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負擔。
她累了,真的不想再愛了。
愛一個人原來是這麼累人的事情。
會迷惘、會擔心、會害怕,會有無數的誤會和牽絆。
她本來隻是希望好好地當個醫生,然後照顧好母親而已,卻因為愛上一個人,而將她人生的兩大目標都快要荒廢了。
這種感覺真是一點兒都不好!
她自己的人生,不要過成北堂墨奴隸的樣子!
見宋恩燦沒有再要談北堂墨的欲望,時候也不早了,北堂苒才起身離開,叮囑宋恩燦要休息好。
關好病房的門,宋恩燦躺回病床上,將電視機關掉,病房裏瞬間就空曠寂寥地隻有她呼吸的聲音。
腦海中想著北堂墨的模樣,她下意識摸了摸手邊的空位,本來那裏應該躺著他的。
他們會吵、會鬧、會說些貼心的話。
“亂想什麼呢!”她忍不住出聲打亂自己的幻想,“這兒可是醫院呀!病床又不大,他那個貴公子哥才不會稀罕和我擠這麼一張床呢!更何況,他和我都已經要離婚了,我幹嘛還要想著和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