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緊緊地盯著北堂墨,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依舊是沉穩冷漠的,目光落在那幾張證據上,似乎是要將每一個字都看清楚,薄唇抿直沒有絲毫笑意,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越是這樣的安靜,宋恩燦就越是不安。
她分明知道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偽造的,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可卻沒來由地很心虛。
她擔心偽造證據的人比她厲害、強大,別人有一大堆證據證明她不是處女,而她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是處女呢?
雖然在這個社會,這已經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這關係的是清白。
宋恩燦的臉白得像是一張紙,渾身止不住細細地發顫,咬住唇瓣,直到嚐到一絲腥味,才趕緊鬆開嘴。
她再看了眼北堂墨,他也剛好在看她,黑眸裏的光有幾分森冷。
“這些證據是假的。”宋恩燦重複一遍,語氣裏多了些鎮定,“我都沒有交過男朋友,根本不需要去做這種手術!”
“假的?”北堂雋翼瞪向宋恩燦,“你處心積慮爬上墨的床,想要成為他的女人,還口口聲聲說過要我給你財產就願意離開,這種所作所為,可不是個單純小丫頭會做的。”
言外之意,宋恩燦是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你!”宋恩燦的小臉漲紅。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現在全明白了。
為了讓北堂雋翼討厭她而做的事情,現在反倒是成為把柄,讓人拿捏了嗎?
宋恩燦再看了眼北堂墨,見他還是沒打算說話,她的眸光黯淡下來。
可笑!
她憑什麼期待他會相信她?
他們之間不過就是合作關係而已。
“我說過,那天晚上我被父親下了藥,根本就不是我故意的!”宋恩燦提高音量,“還有這些東西,憑什麼你說它是真的就是真的?”
“你這是在質疑我?”北堂雋翼的聲音很輕很輕,透著極度的危險。
宋恩燦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在心裏一直給自己加油打氣。
她一定不能再看見北堂雋翼就害怕,否則,這個黑鍋她就真的背定了!
“至少你的證據不夠讓我信服。”宋恩燦冷道,“這種假證,隨便一個醫生都能做。您是一個集團的負責人,也是這個家的長輩,不會這麼匆忙的就要定我的罪吧?”
北堂雋翼來回打量了宋恩燦兩眼,當初他會看中她,而不是她的兩位姐姐,正是因為她身上多了一份別樣的風情,是個具有挑戰性的女人。
宋恩燦也不躲,對視上北堂雋翼的目光,極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北堂雋翼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森寒,“是要我把那個男人帶到你麵前,你才會承認嗎?”
“你把他喊來,我願意和他當麵對質!”宋恩燦很堅定的出聲。
一旁北堂墨的眼裏匆忙地閃過些什麼,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他當然是相信她的。
他知道,今天北堂雋翼肯定是有備而來,可能宋恩燦會吃虧。
而眼下,所有的證據肯定都對宋恩燦不利,他在表麵上越是顯得幫忙,會讓北堂雋翼越發瘋狂。
北堂墨現在唯一能做的,是等——等北堂雋翼離開,他才能問宋恩燦一些更具體的事情,好幫她洗刷冤屈。
“他就在門口。”北堂雋翼冷冷一句,“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準備準備,見到他之後,該怎樣假裝不認識看起來會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