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垃圾(1 / 2)

與寒霜城迷霧般的局勢比起來,地下奴隸角鬥場真是一個好地方。

來到這裏的人大多都是貴族和有錢的平民,長久的平和生活不禁磨削了他們的意誌,還將他們引向了墮落的深淵。

上位者的狂歡之地,正是下位者的苦難之所。

每天都進行上百場奴隸角鬥,每一場無不打出鮮血,甚至打出人命,有時還會有人獸之間的角鬥,雖然一般都是獸類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勝利,撕碎與之角鬥的人,但台上的觀眾們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殊死一搏,血肉滿地,絕望的哀嚎,痛苦的喘息,這些都是這裏觀眾的必須品,沒有這些他們就活不下去,沒有這些他們每天就會無聊至死,每個人都對走進角鬥場的奴隸投來善意的目光,每個人心裏都在想他會以何種方式死去,這兩者並不衝突。

在他們看來,這裏的所有奴隸,都不過是娛樂消遣品。

距離邪神教信徒發出莫名其妙的宣言後自焚已經過去了一天,在這裏觀賞角鬥的貴族不僅沒有變少,反而有增多的趨勢,這是因為大部分貴族雖然都已知道了那起自焚事件,但並不知道王家那個叫王平的人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王家當然不是傻瓜,王平在發出邪神教信徒發出宣言的當天就徹底陷入了瘋狂,任何理智的影子都在他身上消失了,他變得嗜血,頑固,時常陷入低語聲,時而淚流滿麵的跪倒在地感謝寬恕,時而狂躁到極點打碎他能看到的一切易碎物品,變成這樣的王平,不僅是王家的家醜,更是邪神教信徒繼續活動的有力助推劑,他們當然不會將此事捅出去,麵子事大,助長了邪神教的囂張氣焰事更大。

所以,在這裏的所有貴族,都不知道王平已經出事,包括王家人也是如此,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沒有將什麼邪神教信徒放在心上,城內緊張的局勢促使他們來到這裏尋求放鬆,他們呢,也就來了。

“今天有個小子表現的很不錯啊,你打算下把壓他多少?”

“嗯..不好說,賠率已經起來了,可能賺不到多少錢了,我決定壓另一個人,那個小子打了這麼久,上把還受了傷,這把應該不會贏了吧?”

不少類似的交談正在觀眾席上進行著,今天早晨忽然押來了一個新的奴隸,看樣子很是年輕,打起來沒什麼章法,但就是特別能打,一上午連續戰勝了十幾名對手,雖然奇怪於他為什麼沒有殺掉對方,但貴族們可不是真的在乎這個,他們隻在乎觀看體驗和自己的腰包。

鐺——

清脆的鍾聲響起,一個衣著暴露的平民女子舉著牌子款款走上角鬥場,妖嬈而嫵媚的將寫著十六的牌子舉過頭頂,臉上露出標準到極點的微笑,三秒過後,放下牌子,輕移腳步,走下角鬥場,生死角鬥即將開始。

穿著一身灰衣的顧島緩緩走進場,觀眾席上頓時出現了陣陣歡呼聲,顧島冷漠的看著那些癡態畢露的肮髒貴族,如果不是為了檢驗自己從邪神那得到的身體掌控階段的修煉方法是否有效,效率又有多高,他其實根本不願冒風險來這裏。

畢竟在這裏自己隨時可能被發現,雖然已經在信徒們的帶領下控製了地下奴隸角鬥場的實際負責人——端木家一個叫端木根的中年男人,但迫於時間有限,他還沒有徹底掌控這裏,靈魂力量盡數恢複的他,並不想在控製他人身上使用過多靈魂之力,燃燒意誌的副作用在那擺著,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次迫不得已的開啟燃燒意誌,既然如此,發動燃燒意誌必要的靈魂之力就必須省下來。

另一個衣著闌珊,眼冒凶光的壯年男子走了上來,角鬥正式開始了。

顧島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對麵喘著粗氣的奴隸,他已經在貴族的摧殘下徹底失去了人性,淪為了給飯吃就什麼都能做的野獸。

“死吧!”壯年男子一聲怒喝,掏出了藏在自己褲腰帶裏的尖刀,向顧島刺來,按規定來說奴隸角鬥不能使用身體以外的武器,但看到這一幕的貴族們不僅沒有要求停止比賽,反而突然被引爆了氣氛,熱烈的喝起彩來。

公平?那是什麼?能吃嗎?打的好看有趣不就行了?管他有沒有武器呢!

台下觀眾席上,白平成一臉陰狠的看著“顧島”,他和人打賭“顧島”這個奴隸不可能會連勝的,但直到目前為止他還在連勝,如果輸了那可就是兩千枚金幣的損失,兩千枚金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輸掉了貴族聚集地內的一幢小房子,或者一千戶平民一年的生活所需!

刀,就是他托人給那個奴隸送的,他必須保證這一場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死在這裏!

刀子近了,更近了!那個傻乎乎的少年奴隸竟然沒躲,白平成幾乎要高興的尖叫起來,全場所有人的氣氛更是達到頂點,血!血!活生生熱騰騰的血!不敗的少年即將殞命於尖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