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妾身不過是個奴婢,當不得大小姐請安。”白姨娘委屈的抬起臉,故意把巴掌印露給老夫人看。
“白姨娘雖然是姨娘,但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放肆。”老夫人十分不滿,白姨娘是她侄女,代表的是她的臉麵。
楚惜顧不給白姨娘麵子,就是不給她麵子,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老夫人說得是,孫女覺得這個規矩極好,有機會一定要告訴姐妹們,免得她們和我一樣犯錯罰跪。”楚惜顧輕輕柔柔的說道。
她的姐妹都是京城貴女,若是知道這個規矩,隻怕老夫人在貴人圈就要‘出名’了。
“放肆,有你這麼和祖母說話的嗎?”老夫人氣得一拍桌子。
顧氏一慌,立刻訓斥楚惜顧道:“你給我閉嘴,還不快跪下和老夫人賠禮道歉。”
楚惜顧皺眉一皺,這顧氏真的是楚惜顧的親娘嗎?
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嗬斥自己的女兒,隨隨便便就讓女兒當著眾人的麵下跪道歉,這簡直是把她的尊嚴扔給老夫人踩。
哪個親娘會這樣做?
除非,除非她中邪了!
楚惜顧心中一動,開了天眼去看顧氏,就見她腦門一股黑氣從眉間直達胸口,像是被人劈成兩半似的。
左邊臉痛苦內疚,右邊臉冷酷無情,正是被人操縱的症狀。
不用說,一定是老夫人驅使血衣小鬼幹的好事。
看這黑氣濃鬱程度,顧氏被控製也不是一天兩天,想要解除非常難,除非自己能恢複以前的修為。
楚惜顧暗自歎了口氣,沒有修為隻能用別的手段了。
於是她眼眶一紅,委屈的說道:“母親,女兒昨晚落水差點就淹死在荷花池,您就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嗎?”
“落水,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人和我說?”顧氏立刻心疼了,母女連心,血緣天性,這點是不可能改變的。
“母親剛剛生產,女兒不想讓您擔心,沒想到老夫人和白姨娘卻……”楚惜顧拿出帕子按著眼角,開始抹那流不出來的眼淚。
“母親,白姨娘,這是怎麼回事,惜顧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的?”顧氏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白姨娘臉色頓時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怕露出破綻。
老夫人卻毫無顧慮,直接發脾氣怒道:“怎麼,你這是責問我嗎?”
“媳婦不敢。”顧氏立刻就慫了,她對老夫人的畏懼已經印在骨髓裏麵了。
“你不說落水,我還想不起問你,卓媽媽好端端的,怎麼跳水自盡了?”老夫人陰鬱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楚惜顧,那可怕的樣子能把小孩嚇哭。
楚惜顧垂眸,輕聲細語的說道:“大概是做賊心虛,或者是別有隱情吧!”
“胡說八道。”老夫人一拍桌子,怒喝道,“您昨晚無故責罵卓媽媽,還罰她下跪,這才逼得她跳河自盡,我們侯府可沒有這種苛待下人的規矩,也不知道你這些威風是從哪裏學來的。”
老夫人指桑罵槐,明顯在說楚惜顧的壞毛病都是從顧家學來的。
“母親息怒,都怪媳婦教女無方,您不要生氣。”顧氏誠惶誠恐的對老夫人道歉。
老夫人見顧氏認錯,這才放緩語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媳婦,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外麵的人時時都在盯著,惜顧作為嫡長女更要以身作則。
若是這苛待下人的罪名傳出去,我們侯府的顏麵何存,便是你們顧家也抬不起頭來。”
“媳婦知道了。”顧氏羞愧的點點頭,痛心的看向楚惜顧,喝道,“你這孩子,下人做錯事情,送去刑房便是了,怎麼能自己親自動手,這次就罰你去祖祠那裏向祖宗請罪,以後不能再犯這樣的錯了。”這話卻還是偏袒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