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紅抬頭一看,見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高高的個子,敦實的體型,板寸頭,大眼睛笑盈盈著倒是飄著幾分善意,來人走到於小紅跟前,很客氣地說:“您是小紅吧。我是劉小婭的哥哥,我找你有點事兒,方便出來到大廳喝杯咖啡嗎?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王恒的真誠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於小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接著很自然地跟著王恒走出了辦公室,兩人直奔大廳的休息區,王恒點了杯咖啡遞給了於小紅。
“找我什麼事兒?”於小紅問。
“是這樣,我是為了那個官司的事兒來的,我先代表小婭和我父親向您道歉,無論如何,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是我們的家人不願意看到的。”
“道歉就免了吧。”於小紅道。
“不不,錯了,就應該道歉,我們願意為你的事兒做任何的補償。”王恒誠意滿滿。
“就按法院來判吧,我不接受私下的補償協議。”
王恒接著道:“你的想法我非常理解,但是事已既此,我也不想替我妹妹狡辯,事實已經基本清楚了,輿論的導向已經明確了。小婭媽媽,你也知道,被人殺死了,小婭現在,怎麼說呢?基本上沒個人形了,天天癡癡呆呆的。”
“大哥,你說這些什麼意思呢?”於小紅問。
王恒懇切道:“媽媽被殺死,自己又背負萬人囑目的官司,她人生都到這地步了,這也是上天的懲罰,小紅,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撤訴吧,我們全家會感激你的。”
聞名這話,於小紅驚愕的看了看王恒,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的媽媽已經死了,被人掐死了,在海邊,妹妹真得很可憐……”王恒喃喃自語。
這話再度像一記猛錘擊準了於小紅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她猶豫良久,終於道:“我再跟律師商量商量吧。”
“謝謝,你是好人。”王恒起身,緊緊地握住了於小紅的手。
世界裏還有一個角落最近安靜了許多,那就是鮑曉程家裏。八叉女人最近消停了,不是一點,而是一言不發了。她的沉默不是消極無為的沉默,而是蘊含著火山般的力量,這讓鮑曉程不寒而栗。就在昨天那個月黑風高之夜,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這個人用低沉的語氣,告訴她一個驚天的秘密:她挖空心思想追查的鮑曉程外麵的女人,竟然就在她眼皮底下,這個人就是她打過很多次交道的於小紅,網絡上已經傳瘋了,她這個網盲卻一直蒙在鼓裏。這個陌生男人用隱晦的語氣挑唆她:當她一個女人的自尊受另一個女人的侮辱時,就要極盡報複之能事。於是,八叉女人和她的一幹姐妹在一起進行了一個上午隻有天知道的密謀。
於小紅下班後,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回到弟弟的家裏取過年要捎回家的東西。當她下了公車,步行至小區門口的時候,突然從小區門口的超市裏竄出四五個怒氣衝衝的女人,猛地衝向於小紅,其中八叉女人揮舞著一個木棍在高喊:“打死這個小三婊!就是她勾引我老公!”於小紅還沒愣過神來,隻見這四五個女人朝她撲過來,一下子把於小紅摁倒,兩人摁住了於小紅的腿,一個人死死揪住了於小紅的頭發,八叉女人順勢騎在於小紅身上,“叫你勾引我老公!”“叫你勾引我老公!”說著巴掌如雨點般地襲向於小紅,於小紅疼得哇哇大叫,她想解釋,卻不由得她開口了。這時,揪住於小紅頭發的女人,拿著推子,在於小紅頭上三推五推,很快把給她剃了陰陽頭。而按住了腿的女人,則往下猛拽著於小紅的褲子,很快,於小紅就春光乍泄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興災樂禍地用手機拍下了全程,很快,“小三女被原配暴打脫褲剃陰陽頭”的視頻就在網上漫散開來。
一個好心的保潔阿姨看不過了,偷偷地報警,這五個人一番解恨之後,揚長而去,臨走前,她們不忘往於小紅的頭上吐了幾口唾沫。“呸!你這個死****!”她們揚言:這是第一次警告,如果再敢胡來,扇巴掌那是輕的,直接拿刀在臉上刺個三兒。
沒有人會體會於小紅此時的心情,她的眼睛昏花了,世界模糊不清,但她依稀可辨周圍那佇立的一條條如林的長腿,正在撐著一雙雙狎侮的眼睛從四麵八方看著她。她的臉灼疼如火烤,麵部抽搐著,她木然如失了色的木雕,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清醒的是,今生今世,她絕不會再言撤訴!夏偉這個王八蛋,等著吧,是時候收網了!她的褲子已不知何處,她一隻手捂住羞處,一隻手撐地,想艱難地爬起,無奈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對於落魄的小三,沒有人會放低身段去忙她,仿佛她的報應理應如此。隻有一位保潔阿姨看不過去了,趕緊脫下破軍大衣蓋在了於小紅的腿上,接著她遞給了於小紅一條秋褲,道:“剛在夜市上買的,閨女,趕快穿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