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村西頭有一條蜿蜒小道,因為積雪融化,顯得有些泥濘,王凡輕飄飄的踩在上麵,發出啪啪的響聲,他背後跟著楚辰那雄壯的身影,隻見他還在沉醉於獲得奔雷刀的喜悅之中。
兵器對於一名修煉過功法的漢子來說彌足珍貴,一柄好的武器可以將自身實力提升數倍有餘,這也正是人類和野獸的區別。出雲族隻是個一星小族,想要得到一柄珍貴的武器,更是難上加難。所以這柄看上去不凡的奔雷刀對於楚辰來說,更加顯得意義非凡。
王凡腦子裏出現阿爹打造兵器時的身影,那紅彤彤的火光將阿爹的麵孔照耀出現,最令人驚異的就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充滿著專注和癡情。
除了阿爹,王凡最感興趣的莫過於阿爹打造時的手法,經過四年的熏陶,他已經將阿爹打造的手法記得一清二楚,哪怕是每一個細節都不曾遺落。
“每次見到王叔都感覺像是和飛猿打了一場似的,不過我還是寧願和飛猿打上一架也不願麵對王叔。”楚辰眼神呆滯的盯著手裏的奔雷刀,搖了搖還在蒙蒙直響的腦袋,糊裏糊塗的吐出一句流暢的話來。
聽到楚辰愣愣的言語,王凡從凝思中回過神來,扭過頭笑道:“十斤獐子肉,嘖嘖,辰子,這次你賺大了,還在這裏抱怨?阿爹一直都將他打造的兵器視若珍寶,這次你能把他這柄大刀送給你,看樣子對你充滿了不小的期望。”
“那是當然,我可是咱們出雲族的天才,這柄奔雷刀非我莫屬。”楚辰挺起寬闊的胸膛,臉上一陣陣得意,輕拍了一下奔雷刀背,雙手緊握刀柄,眼神一凝,猛的朝身旁碗口粗的小樹劈去。
寒光一閃,一陣細微的雷鳴聲過後,隻看到那小樹中間出現一道細若遊絲的裂縫,微風一拂,樹幹悄然下滑,然後在兩人的注視下轟然倒在地上。反觀那枝幹處刀痕,光滑如鏡。
楚辰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眼冒光,握著刀柄的手更加用力了,他的臉幾乎貼在刀麵上,那神情,好像看一堆金子一樣的專注。
“真是好刀,削鐵如泥,這刀看上去貌不驚人,卻有著八十斤的重量,真不知道王叔怎麼煉出來的。小凡子,你阿爹到底是什麼人?每次見到他我都點心虛,哪怕是麵對族長我都不曾有那莫名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但我隻清楚,我阿爹懂得很多,很多。”王凡的臉沉寂下來,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楚辰從陶醉中醒來,點了點頭道:“我想也是,王叔不僅會造房子,還能鑄造兵器,隻是我就不明白了,族裏的人怎麼就不喜歡王叔和你父子倆呢。”
“嗬嗬,誰知道呢。”王凡突然笑了起來,隨著霧峰的臨近,那笑聲越傳越遠,顯得尤為純淨空靈。
蜿蜒小道的盡頭是座低緩的小山坡,上麵長滿緊密的叢木,其內長著不少藤蔓,纏繞在一起,宛如密密麻麻的小蛇盤旋,林子不大,隻有十幾丈遠,穿過去視野霍然開朗。
這片小山坡被開采的呈階梯型,上麵被分割成一塊塊的看上去有些荒蕪的藥田。在這個時段,藥田裏並沒長出藥草,要等到開春以後才能長出青翠的藥苗來。過了春,藥草收割的季節就是繳納的時候,到那時,他們這些少年們才有幸前往這方圓千裏的唯一一座城鎮,那裏是我出雲受庇護的二星族落的老巢,那繁華勁!真是令人激動不已。
“那些二星族落的家夥真是吸血蟲,族裏種植的七成藥草都被收走,咱們隻能留下不足三成,三成的藥草賣出去隻能養活族裏一半的人。”楚辰走在藥田裏,喋喋不休的埋怨起來。
“辰子,這些藥草種子都是從二星族落裏得到的吧。”王凡凝視著藥田,突然問道。
“恩,是他們免費提供給的,幸好是如此,若是加上藥草種子的錢,咱們族裏可就白種了。”楚辰點了點頭,咧嘴答道。
“看這些種類單一的藥草,想必其他一星族落裏種植了不同種類的藥草。”王凡若有所思,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九歲的孩子的摸樣。
“二星族落還真是強大。”王凡讚歎了一句。
“哼,等我以後修煉有成,咱們出雲族也能成為二星族。”楚辰聽到王凡的話,舉起手中的奔雷刀,高聲喊了起來。
等他發泄完以後,楚辰才低下頭,看到王凡那雙靈動冷靜的黑白眸子,突然嬉笑著問道:“小凡子,我就納悶了,你說你一個十歲小屁孩,怎麼給人一種小狐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