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很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自從進入屋子裏麵,見到了著名的畫壇泰鬥唐老之後,似乎就很不受唐老的待見。尤其是剛剛在飯桌上的時候,自己委婉地想打聽客廳那一幅畫的來曆和淵源,卻被唐老一眼看中了自己的小心思。
“唐老,我的意思不是這個。就是想要知道一下客廳的這一幅神秘的畫,到底是什麼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唐老您的手筆。方便的話,也能夠讓學生觀摩觀摩,學習一下,提高一些鑒賞的水平。”
雖然被唐老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袁海的麵子上還是要恭維過去的,不然的話,他可就不好下台了,隻好這麼尷尬的說道。
“嗯!這一幅畫的確是我畫的,不過已經送給了這個小夥子蘇林了。”姥姥唐慧琴這一下反倒是笑嗬嗬地,很慈祥地看了看蘇林,說道,“蘇林呀!上一次你母親出事,走的匆忙,沒有將這幅畫帶走,今天回去的時候,就將這幅畫帶回家去吧!”
“老師,客廳的這一幅畫,是您畫的?”
聽到自己老師唐慧琴的話,大畫家劉一誌也好奇了起來。他雖然在國外旅居,不過這些年來,基本上每隔幾個月都會和自己的老師唐慧琴通一次電話什麼的,所以對於唐慧琴的狀況還是比較了解的。據他所知,自己的老師唐慧琴在十年前就已經是處於封筆的狀態,基本上是沒有作過什麼畫的,全心全意專心於一些美術鑒賞上。
可是現在,居然客廳裏麵就擺放著一幅自己老師唐慧琴的畫。這必然就是最近才畫的,如此一來,就讓劉一誌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讓自己都已經封筆的老師唐慧琴再次拿起畫筆來,又是畫了一幅怎麼樣的畫作呢?
“是我畫的,一誌,你去將這幅畫拿過來。”
點了點頭,唐慧琴說道。而劉一誌也是好奇心滿滿地起身,到客廳去,將這一幅被白布蒙住的畫作給拿了過來。
“一誌,你將白布掀開。”
唐慧琴繼續吩咐道。雖然已經好些年都沒有和劉一誌見過麵了,不過他們師生倆的感情卻似乎一點沒有變。劉一誌在自己的老師唐慧琴的麵前,也一直都是執弟禮。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成為了世界上著名的油畫大師,就趾高氣揚,在老師唐慧琴的麵前,他永遠是一個謙虛好學的學生罷了。
“這是老師最近一個月才畫的……”
輕輕地,在旁邊袁海的幫助下,劉一誌小心翼翼地將蒙在畫作上的白布給掀開,一點一點地將這幅畫的神秘麵紗給掀開。他才這幅油畫的顏料上就可以估算出這幅畫的作畫時間,絕對是最近一個月時間內才畫作的。
而在一邊的蘇林、秦嫣然以及方麗萍,都是見過這一幅畫的。對於秦嫣然和方麗萍來說,雖然都知道唐慧琴是國內畫壇的泰鬥級別人物,但是這對於她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以前也經常有名人畫家來拜訪過。所以她們見怪不怪,而且她們尊重唐慧琴自己的人生態度和意願,從來也沒有打算用唐慧琴的畫作或者名聲去賺錢牟利什麼的。
因此,唐慧琴的畫,在秦嫣然和方麗萍的眼裏,不過就是自己母親和姥姥的一幅畫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很多的名頭和概念。
對於蘇林來說,其實也是差不多的。畢竟蘇林對於藝術領域基本上是一竅不通的,連達芬奇和梵高他都快要分不清,又怎麼可能知道國內的畫壇概況呢?
所以,在蘇林看來,這麼一幅畫啊!也就不過是秦嫣然姥姥的一幅畫而已。雖然他也知道似乎嫣然的姥姥是國內畫壇的著名人物,她作的畫應該會很值錢,但是蘇林也沒有將這點錢和利益看在眼裏,隻是單純的覺得這是一幅畫而已。也沒有過多的附加價值。
但是,對於劉一誌來說,這一幅畫的意義就非同凡響了。這可是自己最敬愛老師的封筆之作,從十年以前,劉一誌在出國之前就想要讓老師送自己一幅畫,可是一直開不了這個口。後來又覺得老師封筆了,自己更不能平白無故地讓老師給自己作畫。可是,他就想要留下老師的一幅畫珍藏,這是他的一個心願之一。
一直都不敢對自己的老師提,因為劉一誌知道自己的老師幾乎是不會輕易給人贈畫的。每一個畫家,都是無比追求完美的偏執狂。他們對自己的畫要求都非常高,一幅畫成,稍微有所瑕疵,都會被他們付之一炬。而對於送人的畫,要求就更是高了。所以,輕易不贈畫,這是幾乎每一個偉大畫家應有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