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伴隨著一聲斷喝,追殺田小遠的黑衣護衛飛身而退,就連長劍都沒來得及收回來。
“田王好大的威風啊!哼哼。”
緊接著,一聲嘲諷的笑聲傳來。
配備十六匹上等黑馬的奢華馬車緩緩的來到了二麻子身前。
同樣的,數十名黑衣護衛圍護著馬車。這群黑衣護衛的裝束和田王護衛的裝束略有差異罷了。
田累聽到這一聲嘲諷,同樣一聲冷笑,出了馬車,手下的護衛也是不再追殺叫花子了。
“原來是薑王啊!怎麼?事情處理完了?”田王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裝束,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對麵馬車上的人。
“有勞田王掛心,些許小事罷了。倒是我很好奇,堂堂田王竟然和一群乞丐見識。怎麼田王最近很缺錢麼?這點小事,我倒可以代勞。”
答話的人就是大魏薑王,薑丹。
與田累的肥胖不同,薑丹身長近兩米,披身的衣服隨風鼓蕩,身軀仿若衣架一般,精瘦的很。
“來呀,取銀百兩,替田王散給這些乞丐。”薑丹長臂輕揮,身後的護衛從懷中掏出許多碎銀扔給了叫花子們。
“三百兩!”田累冷哼一聲,“本王何曾缺錢,多餘的銀兩就當買了這些臭乞丐的賤命了。倒是薑王,何時如此小氣了。”
“五百兩!”薑丹輕描淡寫的揮揮手。
“八百兩!”田累大肚波動,再次提價。
“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
“三千兩!”
……
大魏國的兩名王爺竟然當街競價,竟是誰都不肯相讓。
路上的叫花子們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落在身前,起初還忘記了同伴慘死,瘋狂搶奪,最後卻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不停抬價的兩位王爺。
“一萬五千兩!”田累大喊一聲,引的大肚子又是一陣劇烈的波動。
“一萬……”薑丹麵色不改,張口就要加價。
上萬兩的白銀,對於大魏雙王來說,也就是一頓飯錢罷了,不過這麵子卻必須要賺回來的。
“沒死!我沒死,哈哈!我王二麻子又回來了!”趴在薑丹馬車前的王二麻子突然站起來瘋狂的高喊,打斷了薑丹的話語。
王二麻子因為剛才的劇痛陷入了昏迷,剛剛清醒就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竟忘記了身負重傷,起身大喊大叫。
惜命如此,也算是奇葩了。
“大膽!”數名黑衣護衛同時大喝。
薑丹被人打斷了話語,手下們自然要大喝,怎麼說王爺的麵子才是最重要的。
王二麻子一愣,才看清了形勢,瞬間就感到了身上的劇痛,身子緩緩的軟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真同死屍一般。
大魏雙王被二麻子這麼一攪和,各自冷哼一聲,被護衛們簇擁著離去。
一群叫花子而已,不過是大魏雙王無聊生活中的調劑。
叫花子們見兩方人馬離開,發狂一般的搶奪地上的銀子。
大魏雙王的出手確實闊綽,叫花子們都是滿載而歸,竟沒有發生爭鬥。
至於那些死了的叫花子,卻是沒人在乎了。
王二麻子身負重傷,自然不能爭奪散落的銀子,隻是把身旁的一些散碎銀子摟在了懷裏。
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花,揮揮灑灑的落在了叫花子們的屍體上。
二麻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眼中劃過一絲憂傷與無奈。
他就是一個惜命的小叫花,又能做些什麼呢。
此刻,他身上的長劍已經被那名護衛收回去了,隻剩下前胸後背上的兩個血窟窿不停的留著鮮血。
二麻子顫顫巍巍的挪動腳步,掙紮的來到了一處醫館。
所幸,醫館開門的時間早一些,二麻子手裏又拿著些銀子,大夫便趕忙醫治起來。
許久……
“小兄弟,你的命還真大。若這傷口再斜上半點兒,你怕是小命難保了。不過,日後你這肥子也要落下病根了,逢陰雨寒冬,便會發作。老夫不是神仙,隻能保住你的性命。”
大夫捏著胡須,眼神卻落在了二麻子手裏的銀子上。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謝謝大夫了,這些銀子你拿去吧。”二麻子人小成精,當然明白大夫的心思。
果然,大夫滿心歡喜的結果了碎銀。
隨後,二麻子抓了些草藥,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醫館,來到一家棺材鋪。
“老板,麻煩你把前街上的那些叫花子們埋了,這些錢給你。”
王二麻子給了棺材鋪老板些銀兩,看到叫花子們的屍體確實被埋了,又買了幾個包子,才顫顫巍巍的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