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入得道門來,十年盡孤獨(1 / 3)

鄒遠靜靜地站在秀月山山頂,此時天際微亮,晨曦初啟,在秀月山東,那水天極處,紅日正當東升,光徹霄漢,極目所見的各種景物愈加清明起來,而他的心也愈發的澄淨。

他身穿的是一件青色的道袍,這是霧雨閣外門弟子的普通衣衫。長發用一根紫色的絲帶束住,身如蒼鬆翠柏,兩臂下垂,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

未幾,日現半身,橫亙於空中,這頗為寬廣的山峰頂處隻有他一人,獨自站立在一塊房屋大小的青石之上。漫天的霞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的麵頰漸漸變得紅潤起來,後愈演愈烈,即便是與那天邊的紅霞相比,也不遑多讓。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太陽好似銅鑼一樣高掛在空中,太陽真火迸散,穿出林隙,掠向山頭。

日愈升愈高,光愈上愈斂,而鄒遠如火爐般滾燙的身軀和紅褐色的臉龐也逐漸恢複了正常變成白皙的清秀模樣。他的臉上,汗珠密布,漸漸滑落,短頸上青筋暴露,頭頂雲氣繚繞,微風徐來,煙氣扶搖直上,不出半丈便消散在浩日晴空中。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鄒遠微閉的雙眼終於睜開,隨手掏出一方錦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複又收於懷中,輕身一縱,從巨大的青石上躍下,靈動輕巧,好似春風裏飛舞的柳絮。

他所修練的扶桑訣雖是木係功法,但卻頗為古怪,修行起來需每日沐浴朝陽,吸納旭日東升是的那一縷天地間至陽之氣,用以促進其木係功法的修煉。

他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但是修煉扶桑訣已經整整有了五年。

鄒遠身具木係靈根,在其八歲時被霧雨閣一遊曆紅塵的長老發現,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他從父母身邊帶走,成了派中一長老的掛名弟子,如今已過了這麼多年自己父母的音容麵貌在記憶裏漸漸淡去,雖是越發的想念,再也記不起所想念的人來。

他初來門派時整日裏隻知道哭鬧,那些門派中專門用來看照的頗有手段,將其置於一間狹小的黑屋裏,不給吃食,還未等過上一日就暈死過去,醒後自是乖覺。

一個人獨自被這麼照顧了有十餘日,他便被安排在了一陸姓長老門下做其的掛名弟子,待在一個頗大的庭院,每日裏學習書字和那些做人的道理,吃食精美,早午晚還有那湯藥洗浴,裏麵盡是一些名貴草藥,名字雖是叫不上來,但每次洗浴都會將一身疲勞洗去,而後神清氣爽。

除了平時學習識文斷字,還有專門的師傅教授一些拳腳功夫,用以打磨自身筋骨,強身健體。若不是時不時的被同院中三個年長他六七歲的孩童捉弄戲耍,日子過的倒是極美。

這樣又過了三年,個子雖沒長大多少,依舊是個蘿卜樣,頭大身子小,但一身筋骨打磨的異常結實,皮膚晶瑩如玉,脈絡寬闊,一雙秀目炯炯有神。

拳腳師父教授的幾手功夫也學了個七七八八,照貓畫虎之下演練起來倒也威風得緊。為了有一日打敗欺負他的三人,他可是下了狠力氣學的功夫,隻是一身功夫未成,那三人卻在不久前離開了庭院,自是沒了機會。

新來的兩個小子和他三年前一般大,平日裏很不屑和他們玩耍,更不用說下做到去找他們較量一番的地步,閑暇之餘便呆在自己的小屋裏,日子久了倒是習慣了這種寂寞與孤獨。

也許他永遠都將這樣一個人度過,他每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這般想。

一日傍晚,照顧了他多年的老仆役將自己從待了三年多的小院中領出,他也是在那一天見到自己名義上的師傅,霧雨閣傳功長老——陸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