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真的……很帥。”我想起了那天,他對我說過的話。真的應該感謝他呢——
“我要去跟水笙說。”杜秋惡意地捉弄我。
“咦!”
“你醒了?”看著走過來的水笙,我對他說道:“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看你睡得那麼舒服的樣子,我就沒忍心去打擾。”
“杜秋呢?”不會是聽到屋裏有杜秋的聲音,才醒來的吧?
“公司來電話了,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家夥,要不了多久一定會被解雇……”水笙毒舌地說道。
看了看我拿著的種子,“你又在種東西啦?”
“是的,有人送了我君子蘭。這是外公喜歡的花。”水笙隨著我走到屋外。
“你——看過……《花淺葉深》吧……”水笙看了看我,“那個故事的主角是個青年,他一直獨自待在空無一物的黑暗裏。但是,有一次,他發現眼前開了一朵花。青年……覺得花開在冷清的黑暗裏太可憐,便摘下了花。”
“但是,青年才知道什麼叫絕望。”
“不知不覺間才發現,景色已經變了……”
“水笙,可以請你告訴我嗎?那朵花的名字……”
寧靜的時光,美好的時光,是不是特別的短暫呢——
當晚杜秋打來的電話,徹底破壞了我跟水笙的生活,甚至,再也回不到以前……
“你說什麼?”電話旁的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發生什麼事了?”看著我神色的不對勁,水笙從我手中拿走了聽筒。
待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阻止——
“水笙……不要……”
“就是有人公布出你跟水笙的關係……還說出你們兩人就是《花淺葉深》裏主角的原型……對公眾的影響非常不好……所以,電影拍攝暫時擱置……水笙也可能暫時不能為我們公司寫稿,因為合同可能麵對解約的問題——喂……花雪,你在聽嗎?”
“還有什麼事情嗎?”
對麵接電話的杜秋,聽到水笙的聲音,明顯一愣,“啊……水笙,你怎麼……”
不等杜秋說完,水笙已經重重地掛斷了電話。
我不敢去看,水笙現在的表情——
好害怕,害怕他又回到以前那樣的日子裏……
“水笙……”
可是他卻沒有理我,隻是一個人,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著樓上走去。
呼……呼……
感覺心髒快要跳出來了。可是不能停……他不能停止寫作……那是他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可是,以後都沒辦法了,不是嗎?
他做錯什麼了,不過是喜歡上了自己朋友的女兒——
更何況,他還比她大了十歲!
可是,他隻是希望留她在身邊,他隻是希望能跟她在一起……
守著她的溫暖,看著庭院裏,無數的花,開了又謝。
“算了,反正自己都會被開除,以後都不能再寫文,再多替自己辯解也沒有用。”
類似自言自語的話,就這樣不斷被水笙說給自己聽。
編輯辦公室,門突然被人推開。
“杜秋……”
“左伊,你怎麼來了?”杜秋驚訝地看著急匆匆跑來的左伊。
“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左伊把今天的晚報遞給杜秋看。
杜秋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越往下看,眼睛越是睜得越大——
“這是怎麼回事?”他愕然地看著左伊。
“你問我,我問誰!”左伊脾氣不是很好地回了一句。
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水笙跟花雪的事情,那報道有多難聽就多難聽。從非法同室,再到拐騙未成年少女……把水笙整個的給抹黑了。
這樣一來,他還怎麼想辦法挽救啊……
杜秋頭疼地扶著頭。
“這到底是誰說出去的?”是誰,對於水笙跟花雪的事情,知道得這麼詳細!
左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現在,可能沒辦法先去管是誰說出去的了……我們要想辦法,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才行……”
“杜秋,總編輯找你!”左伊的話還沒有說完,杜秋的同事就把他叫了過去。
杜秋跟左伊對視一眼,“我先去了解一下情況……你還是先回去吧!”
“水笙……他……知道這件事情了嗎?”左伊艱難地問出這話。
“應該是……知道了吧!”
“那我去……”
“別去!”左伊的話還沒說完,杜秋就打斷了她,“那裏有花雪在呢……如果,連花雪都沒辦法安慰水笙,你去也沒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
左伊有些愣愣,隨後朝著外麵走去。
隻是,她感覺,回去時的風,比來時更大,更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