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中誓死如歸的眾弟子,炎離真人萬古不化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動容之色,雙眼之中異彩連連,真人右手抬起長槍,槍尖直指黑衣人,仰天長嘯道:“今日便是我等全部覆亡在此,我炎離也毫無牽掛,且讓我等來決一死戰!”
天地之間雨愈下愈急,一股慘烈的氣息籠罩在大殿外的廣場之上,浩然門下可堪支柱的僅有炎離真人一人,而對麵懷有重寶的且高深莫測身份神秘的黑衣之人除外,尚有炎玄真人和炎明真人兩位高手,到底宗門命運在何方,炎離真人舉目望天,蒼天不語,隻有大雨低垂。
黑衣人似乎也失去耐性一般,他也看得出來,自己若是不能拿下炎離真人這些弟子如果集體自爆,自己多年積攢的實力便要大為受損,更何況值此非常時刻,更是不能出現絲毫差池。
三人緩步上前將炎離真人圍在當中,隱隱組成一個三才大陣,三人隻見氣息相通,這樣無論真人攻擊哪一方麵都將承受其餘兩人暴風驟雨般的打擊。
真人眼中沒有絲毫怯怯之色,周身氣勢隱含不發,聲色俱厲的道:“你等兩人在宗門之中位高權重,宗門之中可曾虧欠你等,你等今日所行之事,便是那禽獸都羞於你兩人為伍,乳燕尚知反哺,虎毒尚不傷子嗣。”真人對著兩人厲聲喝罵道。
“還有我宗守山大陣,外人侵入之時毫無任何動向,想必也是你等三人做的手腳吧!”炎離真人眼神淩厲的喝問道。
“不錯,確是本宗所為,你以為憑你炎離一人便可扭轉乾坤再造日月嗎?真是不自量力,徒惹笑柄而已。”炎玄真人眼神戲謔的道。
“我浩然仙宗,秉天地正氣而存,行萬法,生萬變,不受先天之拘,不受後天之束,隨心所欲,是為逍遙真仙!我等雖修天道,亦曉得順逆天數,但強敵來犯,我宗山門不存教義不在,仙宗弟子屈身事賊?做人氣節不存,爾等血性不在,還有什麼顏麵苟活千年,枉自稱仙?如今日,我等雖知必死,但亦不敢退,秉一腔正氣熱血與天爭,與地鬥,萬死無憾!身雖死,魂亦笑傲於黃泉;魂雖滅,神仍安然於天下,此乃薪盡火傳,道傳萬年,心不死,則宗門不亡,從無中來,到無中去,比你等為了一己之私而屈身事賊之人要強上千倍萬倍!”
其餘眾弟子聞言,齊聲道:“炎離首座說得不錯,首座所言便是我等所想,甘願舍棄仙體生命,與爾等決一死戰!”聲音嘹亮,聲傳萬裏,縈繞不絕,臉色慘白炎虛真人坐在眾弟子中,感動的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
連一向比較木訥的炎乾真人也嘶聲呐喊道“寧願舍棄生命,與爾等決一死戰!”聲音震天動地,一道道煞氣彙聚凝結,在雲麓山前經久不散,忽然九霄之上雷聲滾滾,電閃雷鳴,陰雲蓋頂,北風怒吼,寒流湧動,轉眼之間,剛才的傾盆大雨竟然變成了鵝毛大雪!
受的眾人氣勢所攝,炎明真人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身體一陣顫抖,炎玄真人嗤之以鼻的道:“真是好生感人,我在宗門之中將我峰上經營的奇才輩出,而宗主卻對我處處提防,甚至刻意指使炎離前來壞我顏麵,此仇此恨不可消除,如今你等落得這般天地純屬咎由自取。”
炎離真人怒極反笑:“當年你欲行齷齪之事,我不平之下與你獨鬥在絕仙台之上,當時因我情緒低沉,宗門之中諸人便當我炎離無能,獨鬥一事正中你下懷,你原以為對上我會毫無懸念將我拿下,當時唯有宗主知我深淺,聞聽此時唯恐生出事端,致使宗門實力下降,在你即將落敗之時,宗主對我言說宗門團結才能鼎盛,我本不願放開此時,但是宗主執意要我罷鬥,從開始宗主便是為的宗門打算,多年來我雖心有不甘,對諸人都不假辭色,不過是心中怒氣難平,可笑你卻強詞奪理。”
癱坐一旁的炎乾真人眼中露出迷惑之色,對著身旁的炎虛真人道:“師兄,這不似炎離作風,他平日裏一年所說之話,怕是也沒有今日這麼多吧!”
真人笑道:“炎離看似莽撞,這是你等都不知,其實我等諸人之中,唯有炎離一人心思最為細膩,隻是平日裏他太驕傲了,或許是懶得解釋,亦或許是根本不屑解釋,你等才會生出這樣的感覺,他這是在拖延時間,看看可有其他變數,再者剛才炎離受傷不輕,他也是借此時機調息回複。”說的雖然輕鬆但是誰都能聽得出,真人話語之中隱含的一絲憂慮。
“哼,我也不與你這將死之人逞那口舌之利,一切一切時至今日你在提起又能改變什麼哪!浩然仙宗必定會在我炎玄手上大方異彩,諸位大可以安心去死,哈~哈~哈”笑聲之中充滿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