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飛舞遲疑片刻,終於還是接著問道:“師父,你不是說回來之後會先將我們的來意稟明教主嗎?你可說了?”
“自然說了。”提及此事,司展塵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而且不出我所料,教主說他絕不會把赤焰冥珠借給外人,從而將玄天教置於危險之中,所以原本是要我修書一封給你們,勸你們趁早回去的。”
這個結果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是以簫絕情臉上神情不變:“你沒有照他的話做,是因為知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走這一趟?”
“是。”司展塵點頭,“六樣寶物你們已得到五樣,豈會願意功虧一簣?何況奇跡或許會因為你們而出現。”
簫絕情不置可否,卻不自覺地轉頭看了看賀蘭飛舞,後者已經跟著開口問道:“師父,我們若是求見教主,他會願意見我們嗎?”
司展塵點頭:“見是沒有問題的,但至少目前來說,他的回答隻怕不會有任何改變。”
簫絕情一抿唇:“那就先見了再說!”
司展塵點頭,帶領眾人進了山穀。賀蘭飛舞一路走一路遊目四顧,發現這玄天教總壇除了比北宮歡的陌上宮規模稍微小了一些,其餘的格局大同小異。但給人的整體感覺卻比陌上宮溫潤一些,沒有那麼肅殺冷冽。
大約是早就知道了簫絕情等人要來的消息,獨孤一醉居然很給麵子地在大廳相候。這位年輕的教主大約二十三四歲,看起來竟然與簫絕情年紀相仿。一身純黑色衣衫越發將他的肌膚襯得白皙如玉,瞧那細滑的光澤,居然絲毫不亞於女子,看得出是個高高在上的角色。
不怪獨孤一醉的名字裏有個“醉”字,因為他那英俊的五官糅合在一起,怕是任何一個懷春少女見了都會覺得飲了一杯香醇的美酒,醉在其中了吧?
看到他,賀蘭飛舞隻有一個感覺:蒼淵大陸盛產美男子,而且他們的美看起來似乎極為相同,細細品味之下卻又各有千秋,令人目不暇接。從簫絕情、簫絕夜,到司展塵、葉未央,再到簡行雲、洛亦凡,又到北宮歡、公子羽,直至今天的獨孤一醉,哪一個不是顛倒眾生的角兒?
獨孤一醉的臉上沒有笑容,但卻又不像簡行雲和北宮歡那麼冷,隻是淡,給人一種淡如秋水的感覺,甚至連眼神都淡淡的,似乎即便出現在他麵前的人是淨沙國國君百裏驚鴻,他的反應依然會如此平淡。
從剛才進門的一刹那,賀蘭飛舞就在等候著右掌心的灼痛,然而令她再次失望的是,即便看到了獨孤一醉,灼痛依然沒有出現!
怎麼會這樣呢?實在是不應該啊!她已經見到了赤焰冥珠真正的主人獨孤一醉,為何灼痛還是不曾出現?難道之前的推測真的全都是錯誤的,灼痛與寶物的主人無關?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看到獨孤一醉,簫絕情等人各自抱拳為禮:“獨孤教主,久仰大名!”
獨孤一醉點頭為禮,抬手示意:“各位請坐,展塵,鷹揚,上茶。”
獨孤一醉身後站著的黑衣男子就是玄天教左護法白鷹揚,同樣是個絕頂的高手,而且帥氣逼人,與司展塵不相上下。
眾人稱謝落座,簫絕情便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我等的來意教主已經知曉,請恕我冒昧:我也知赤焰冥珠對玄天教十分重要,但我們隻是想借此珠一用,用完便會歸還,絕不會……”
“這一點,展塵已經對我言明……”獨孤一醉淡淡地打斷了他,“不過很抱歉,我不能答應。個中緣由東陽王想必清楚,無需我再多做解釋。”
這麼痛快?
簫絕情被噎得不輕,不自覺地轉頭看向了賀蘭飛舞。明白他的意思,賀蘭飛舞隻有苦笑:又看我?我真的不是神仙啊喂!
因為她的無語,場麵一時顯得有些尷尬。大概也是不願讓簫絕情顯得太過難堪,獨孤一醉接著說道:“何況,就算我肯答應,赤焰冥珠你們也根本拿不走。”
簫絕情登時有些好奇:“為什麼?教主是不是說,隻有體質至陰至寒的處子才能拿到赤焰冥珠?若是如此的話……”
“體質至陰至寒的處子?”獨孤一醉聞言居然愣了一下,顯得很是不解,“這話是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一次不止是賀蘭飛舞與北宮歡他們,就連簫絕情本人都愣住了,什麼?他不知道?
獨孤一醉身為玄天教主,他居然不知道體質至陰至寒的處子可以拿到赤焰冥珠?這說明天尊對赤焰冥珠的了解比獨孤一醉多,還是說明天尊在騙他們,賀蘭飛舞根本拿不到赤焰冥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