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朕是這樣說過,”楚映昭冷笑,“而且朕還說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朕的兒子,若不是朕膝下隻有這一個皇子,這太子之位無論如何輪不到他!”
“是是!”平章連連點頭,“皇上,會不會是太子聽說了這些話,覺得他這太子之位可能隨時不保,這才……”
楚映昭沉默了很久,才冷笑一聲說道:“之前還不覺得,如今回想起來,簡直大有可能!這個……逆子……朕當時說的不過是氣話,他居然……”
眼見楚映昭氣得臉都青了,平章不由有些擔心,忙連連作揖說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都是老奴在胡說八道,其實太子殿下未必……”
楚映昭擺了擺手:“慌什麼?朕說過那些話是事實,何況不管因為什麼,太子謀逆也是事實,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了?”
平章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暗中擦了把冷汗說道:“皇上,天色已晚,您……早些歇息吧?”
楚映昭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點點頭上了床,卻自言自語一般說了一句:“隻等勤王的軍隊一到……”
平章愣了一下,小心地替楚映昭蓋好被子,卻又不放心地低聲說道:“其實……有句話……”
“不必問當講不當講,說。”
“是。”平章連忙點頭,“皇上,雖然太子給您下毒之事千真萬確,但您畢竟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萬一到時候太子矢口否認,那……”
楚映昭冷笑:“不必擔心,證據會有的!隻要勤王的軍隊一到,朕會讓那個逆子露出破綻!莫忘記朕是皇上,豈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
“是!老奴多嘴了。”平章放心地點頭,“老奴告退!”
平章躬身退了下去,臨走時熄了燭火。深沉的夜色之中,楚映昭突然低低地歎了口氣:“朕說的沒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朕的兒子……難道是因為這逆子的性子隨他的母後?那麼若是瑤兒給朕生的兒子,便一定會像瑤兒那麼聰慧無雙,識大體顧大局……隻可惜……”
聲音越來越低,終於幾不可聞,顯然已經沉入了夢鄉。直到此時,簫絕情才在賀蘭飛舞耳邊問道:“小舞,怎樣?”
“可以了。”賀蘭飛舞低聲回應,“走,回客棧再說!”
當下二人立刻離開皇宮,很快回到了客棧之中。舒了一口氣,賀蘭飛舞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楚明軒居然是這樣的人……”
“帝王之家從來都是如此,有什麼好奇怪?”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怎樣,你可瞧出楚映昭所患何疾了?”
賀蘭飛舞挑了挑唇:“自然看出來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他這病的確是往生花治不了的,因為他患的是心病。”
“心病?”簫絕情也是絕頂聰明的人,一怔之後立刻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楚映昭是在裝病,目的是為了暗中調動軍隊,好與楚明軒決一死戰?”
“是。”賀蘭飛舞點頭,“他方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這般裝病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防止太子再找機會給他下毒,而他也可以在暗中調度一切!”
這一點倒不是賀蘭飛舞的推測,方才在楚映昭的寢宮,她已經找機會利用電子芯片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發現他並沒有任何足以危及生命的重病,再聯係他們主仆方才說的那番話,真相便昭然若揭了。
賀蘭飛舞的醫術簫絕情自然不會懷疑,她說楚映昭沒有病那就是沒有病,這一點完全沒有再討論的必要:“楚映昭既然沒有病,我們可以去回複公子羽了。隻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助紫蟾國度過這場劫難?”
“你願意?”賀蘭飛舞聞言,顯得很是意外,“原本我的確有這個意思,但又怕你急於集齊寶物,所以正在琢磨著如何啟齒……”
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我是急於集齊寶物不假,但這並不表示除此之外我就什麼也不肯做了。蒼淵六國一向守望相助,彼此之間如同兄弟,紫蟾國既然有難,我又豈能坐視不理?何況集齊寶物的速度快得遠遠超出我的想象,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太好了!”賀蘭飛舞忍不住擊掌,“楚映昭是個好皇帝,值得一幫!那我們應該怎麼幫呢?總不能告訴他我們偷聽到了他的秘密,所以……”
“自然不能,”簫絕情笑了笑,眸子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其實楚映昭如今之所以按兵不動,一是沒有楚明軒弑君篡位的真憑實據,二是楚明軒掌管著禦林軍,他還未能調動足夠的軍隊與之抗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