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夫人免禮,”賀蘭飛舞忙上前攙扶,“不知夫人找我們是為了……”
那女子顯得有些遲疑,而且並不打算摘下帽子,沉吟片刻之後低聲請求:“此處說話不甚方便,不知二位是否願意移駕到外麵一敘?自然,妾身絕無惡意,二位若是不願……”
賀蘭飛舞微微一笑打斷了她:“夫人若真有惡意,便不會如此坦蕩了,請。”
女子感激地點頭:“請。”
言畢她當先轉身出了客棧,公子羽隨後跟上,而簫絕情則護著賀蘭飛舞走在後麵。雖然看得出這女子的確沒有什麼惡意,但因為之前的前車之鑒,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來到客棧外麵,不遠處已經停放著一輛馬車,女子抬手指了指,滿含歉意地說道:“天寒地凍,妾身也不敢委屈了二……三位,就請馬車內一敘如何?裏麵置有暖爐,可稍稍抵禦寒冷。”
女子顯然不曾想到簫絕情也跟了出來,不過她似乎也是過來人,早已看出簫絕情看向賀蘭飛舞的眼神不同,大約猜到了兩人的關係,也就不以為意了。
三人轉頭看去,隻見那馬車外部看來雖然古樸典雅,並不如何奢華尊貴,但車廂卻大得很,即便在車廂內擺一張方桌,再坐三五個人也完全不成問題。否則若是兩三個人坐進去便鼻息相聞,那女子也不會如此相邀。
賀蘭飛舞倒沒有什麼意見,公子羽卻略略有些遲疑:“這……夫人,馬車內空間狹小,男女授受不親……”
正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方才在客棧內女子根本不曾抬頭看過公子羽,再加上頭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視線,她更是不曾留意這年輕俊朗的公子究竟是什麼樣子。
而此刻周圍已無旁人,她抬手將帽子輕輕推到腦後,抬起頭看著公子羽微微一笑:“倒也無妨……啊!你……你的眼睛……”
看到公子羽的臉,尤其是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女子陡然臉色大變,更是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
而與此同時,女子那張充滿風韻的美麗的臉映入眼簾,公子羽也覺得心頭莫名其妙的一震,泛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熟悉的感覺:“你……”
麵前的女子大約三十五六歲左右,不過剛剛人到中年,因此臉上並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依然稱得上國色天香,極為美麗。最令人心動的是她臉龐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溫婉慈愛的光輝,卻又不乏與生俱來的優雅和貴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令人心動的魅力!
看到二人這反常的表現,賀蘭飛舞自是有些奇怪,不由小心地開口:“你們……認識?”
否則這情形怎麼越看越像是親人或朋友之間的久別重逢?
“呃……不認識,”公子羽回過神來,繼而抱歉地一笑,“對不住夫人,我失禮了……”
“不敢,是妾身冒昧。”那女子顯然還有些不曾回神,盯著公子羽的眼睛不肯移開視線,“妾身……隻是想不到名滿天下的第一神醫居然如此年輕俊美,是以……公子恕罪。”
公子羽搖頭示意無妨,接著說道:“夫人有什麼話,但請直言。”
見他不肯上馬車,那女子也就不再勉強,遲疑片刻之後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妾身是聽神醫說這位姑娘的醫術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因此冒昧前來打擾,不知此言究竟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公子羽毫不猶豫地點頭,“夫人這樣問,莫非是家中有什麼病人需要醫治?無妨,但請直言,隻要我二人能幫得上忙,必定盡心盡力!”
那女子越發遲疑,幾次欲言又止,就是下定不了決心開口。掙紮許久之後,她到底隻是感激地點了點頭:“如此,那就先謝過二位,妾身若有需要,必定再來打擾!妾身告辭。”
等她上車離開,公子羽才略有些遺憾地說道:“諱疾忌醫……此乃治病求醫之大忌,極容易延誤治療的時機,到時候更追悔莫及。”
“我看不像。”賀蘭飛舞沉吟著搖頭,“這夫人氣質不凡,出身必定高貴,而且我瞧她的眼神充滿睿智,應該知道不能諱疾忌醫的道理。我想她雖然一定有所顧忌,但絕不是諱疾忌醫,必定另有原因。”
公子羽沉吟片刻:“有道理,隻是不知她究竟什麼來曆……”
簫絕情突然開口,唇角一絲淡淡地笑意:“我知道。”
二人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刷的轉頭看他,賀蘭飛舞更是緊跟著追問:“什麼?你知道?你知道她是誰?”
簫絕情點頭:“嗯,我知道,因為我剛剛見過她。”
賀蘭飛舞心念電轉,陡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失聲驚呼:“你說她是……”
簫絕情微微一笑:“不錯,就是她!”
公子羽滿臉黑線:喂喂!你倆打啞謎嗎?她來她去的,她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