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在賀蘭飛舞的腦中來回地盤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想著想著,她卻突然想起了簫絕情這一路上那些反常的表現,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異常奇怪的感覺:或許這件事情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驚人的秘密,而他們這一路行來,想盡辦法、窮盡心力地收集六樣寶物,似乎也不僅僅是為了給簫絕夜解毒那麼簡單。
當然,賀蘭飛舞作出這樣的推測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至少她還記得那次為了阻止她嫁給北宮歡,簫絕情曾經一度出現了癲狂的預兆,眼眸中更是泛起了隱隱的紫光!單就這一點而言,就說明他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在他的身上一定有什麼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集齊這六樣寶物僅僅是為了給皇上解毒,那麼每當一樣寶物到手,簫絕情應該會感到非常開心才對。可與這一點完全相反的是,每一次寶物到手,他的反應都十分平淡,甚至給人一種“怎麼又拿到了”的感覺,這一點,豈不是也很反常?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集齊這六樣寶物不僅僅是為了給簫絕夜解毒,還能是為了什麼呢?這六樣寶物湊在一起,到底還能產生怎樣神奇的作用?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簫絕情才會知道了。
回到剛才的問題,她右手心出現灼痛的原因真的是因為見到了那四個人嗎?如果是的話,他們馬上就要趕到紫蟾國的京城,去找天下第一神醫公子羽,那麼按照之前的規律,見到公子羽的時候她的手心應該也會出現灼痛才對。
如果灼痛真的出現,那就說明她的推測沒有錯,這幾個人絕對屬於同一類人,而這件事的背後,或者說簫絕情一定還對所有人隱瞞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反之,如果灼痛沒有出現,那就說明她的推測是完全錯誤的,那倒不必太過擔心了……
所以如今,見到公子羽的一刹那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北宮歡已經觀察了賀蘭飛舞很久,而且早已得出了一個結論:賀蘭飛舞一定在思考什麼非常重要的問題,否則她的神情不會那麼凝重,而且目光更是不停地閃爍,顯得異常複雜。
原本他是不想打擾賀蘭飛舞思考的,可卻實在有些忍不住了,終於出聲問道:“你在想什麼?怎麼那麼久?”
“公子羽,”賀蘭飛舞下意識地回答,“我在想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會怎麼樣呢?”
北宮歡自然不會明白賀蘭飛舞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便淡淡地說道:“還能怎麼樣?無非有兩種結果,要麼,他願意將往生花送給你,要麼,他不願意。”
聽到他的話與自己真正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賀蘭飛舞終於回過了神,暫時將剛才所想的一切放在了一旁,順著他的話說道:“那倒是,那麼依你之見,他是願意的可能性大,還是不願意的可能性大呢?”
北宮歡略一沉吟:“前者。”
賀蘭飛舞大為好奇:“為什麼?往生花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而且據說整個蒼淵大陸隻有公子羽手中藏有一株……”
北宮歡語氣平淡:“不是據說,是事實。整個蒼淵大陸,的確隻有公子羽手中藏有一株往生花,而且此花也確實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因為此花生於萬丈懸崖之上,而且不知多少年才會出現一株,且無法人工培植,這才導致其數量極其稀少。自然,若非如此,它也不會成為稀世奇珍了。”
那是。賀蘭飛舞點頭,繼而更加好奇:“此花為何不能人工培植?莫非它對生長環境要求很高?”
“不是很高,是苛刻到令人無法想象。”北宮歡雖然久居陌上宮,說起這些倒是如數家珍,“故老相傳,往生花雖然開於春天,但卻並非每年春天都能破土發芽並開花。此花到了發芽之時,如果當時的溫度、濕度、光照等等有一點點不符合要求,它便無法順利發芽,更談不上開花。而它所要求的這些條件,不知多少年才會在機緣巧合之下達到一次,因此結果你可以想象了。”
若是如此,豈不是比中六合彩還要困難得多?不就是開一次花嗎,用得著那麼多毛病?
賀蘭飛舞頓覺匪夷所思,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怪不得……不過話又說回來,此花既然如此難得,你為何還說公子羽願意送給我們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公子羽。”北宮歡回答,“公子羽不僅是一個醫者,你若見了他就會知道,他更像一個悲天憫人的守護者,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聖潔的氣息。於他而言,蒼淵大陸上的每一個人都仿佛是他羽翼守護之下的生靈,他願意想盡一切辦法去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不妨告訴你,在這蒼淵大陸,能讓我佩服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而公子羽,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