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颺這才鬆了一口氣:萬一簫絕情馬力全開,在場眾人沒有一個能夠抵擋得住!回頭看著賀蘭飛舞,他頗有埋怨之意:“九小姐,您何必如此逼迫王爺?他不願你嫁給北宮歡,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我知道。”賀蘭飛舞扭開頭,“但若是如此僵持下去,萬一皇上劇毒發作怎麼辦?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風颺無言以對,半晌之後隻是歎了口氣:“罷了,其實九小姐心中的痛苦僅次於王爺吧?你們……唉!我先去看看王爺,這裏畢竟不是東陽王府……”
房中僅剩下了兩人,司展塵才滿臉擔憂地走了過來:“小舞,你還好?”
“好。”賀蘭飛舞苦笑,“師父,我剛才逼得他有些緊了。”
司展塵不置可否,隻是眉頭早已緊緊皺在一起,想說什麼卻又遲疑著。賀蘭飛舞轉頭看他一眼:“要說什麼?東陽王方才的樣子不對勁?”
“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司展塵沉吟著,“小舞,你方才逼他寫休書之時,他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層明顯的癲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
“泛著隱隱的紫光”,賀蘭飛舞替他接上,神情凝重,“師父,你可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不知道”,司展塵毫不猶豫地搖頭,“不過我知道,簫絕情一定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必定異常驚人,令你我都絕對想象不到!”
“我們都絕對想象不到的秘密……”賀蘭飛舞沉吟著,“會是什麼?”
司展塵忍不住苦笑:“我們若是知道,還叫‘想象不到’?”
是啊!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秘密呢?
二人又沉默了片刻,司展塵才接著說道:“小舞,如果簫絕情給你一紙休書,你真的會嫁給北宮歡,以換取九尾白玉貂的血嗎?”
“是。”賀蘭飛舞點頭,目光微微地閃爍著,“你也知道,我與北宮歡素不相識,他要娶我絕不是因為情愛,我隻有嫁給他,才有機會弄清楚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
司展塵點頭稱是,接著卻又有些擔憂:“但如果你弄清楚了他真正的目的,也必須跟他做夫妻呢?你果真願意?”
賀蘭飛舞顯然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是以苦笑一聲說道:“若天意果真如此,我還有什麼話說?好歹北宮歡身為名動天下的陌上宮主,至少完全配得起我,反倒是我配不上他了。”
“這就是簫絕情不肯答應的原因”,司展塵笑了笑,倒是十分理解簫絕情的痛苦,“他顯然是不想看到你以犧牲自己為代價來換取九尾白玉貂的血,否則即便皇上所中劇毒能解,他又如何能夠安心?”
賀蘭飛舞皺眉:“但北宮歡有言在先,這是唯一的法子啊!難道就這麼算了,看著皇上毒發身死?”
司展塵登時無言以對,如今賀蘭飛舞根本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無論答不答應,此事都絕對不可能圓滿。
沉默之中,賀蘭飛舞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如果我能知道北宮歡要娶我為妻的真正目的就好了……”
而司展塵更感興趣的,無疑是簫絕情的秘密。他眼中那隱隱的紫光究竟代表了什麼?他方才那突然湧上的癲狂又是怎麼回事?他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
簫絕情這一離開,居然直到黃昏將至之時才返回。而且他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幾乎是被風颺扛回來的。
從未見過簫絕情喝醉酒的樣子,賀蘭飛舞驚異地挑了挑雙眉:“東陽王還會喝醉酒?他不是千杯不醉嗎?”
口中說著,她上前幫風颺一起將簫絕情送進了內室,並扶他躺在了床上。歎了口氣,風颺欲言又止:“這不是……心中太過煩悶,才會……醉得那麼快嗎?”
因為醉酒,簫絕情雙頰緋紅,唇上更是宛如點了胭脂,紅豔欲滴。這個樣子的他不但不會令人覺得狼狽,反而多了一種奇異而妖冶的獨特魅力,令賀蘭飛舞不自覺地心中一動,忙深吸一口氣收回心神:“風颺,你去歇著吧,我來照顧東陽王……”
“不用了!”風颺很快地拒絕,接著卻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呃……我是說……你與王爺畢竟並非真正的夫妻,他又喝醉了酒……那個……諸多不便……”
賀蘭飛舞看他一眼,繼而淡淡一笑:“是怕他酒後吐真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吧?也罷,你的顧慮有道理,既如此,今夜就辛苦你了,我去你房間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