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猶豫的刹那,賀蘭飛舞已經像饑渴了多少年的女色狼一般,狠狠地撲到了簡行雲的懷中!簡行雲簡直要抓狂,抓著她的雙肩將她推了出去:“賀蘭飛舞!你給我坐好!”
“我……坐不住……”賀蘭飛舞難受得皺緊了眉頭,“好暈……暈啊……”
簡行雲抿了抿唇,眼看著她的確渾身發軟,隻得重新將她抱起,一展身形躍下了屋頂,並將她送回了房中,輕輕放在了床上:“你先睡一覺,明日一早我再找你算……”
“別走!”賀蘭飛舞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借著那股力道掙紮著站了起來,“我還沒有……給你蓋章……嘎嘎……你等等啊,我去找脂粉……”
聽她笑得宛如小鴨子一般,簡行雲簡直已不知道究竟該如何生氣,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一把拉住她耐心哄了兩句:“不必蓋章了,我相信你……”
就有鬼了!
“哦,嗬嗬……”賀蘭飛舞果然放棄了尋找胭脂的打算,不停地碎碎念,“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不要簫絕情了,要……要你,所以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要……要對我從一而終,不能始亂終棄,聽到沒有?我這個人有潔癖的……”
簡行雲腦袋嗡嗡響,他發誓,以後若是再讓賀蘭飛舞喝一滴酒,他就改姓賀蘭!
見他不回答,賀蘭飛舞不樂意了,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氣勢洶洶地追問:“發什麼呆?你聽到沒有?走,我們這就去拜天地,喝……喝交杯酒,然後……洞……洞房……”
勉強支撐著說出這幾個字,她終於耗盡了全部的力氣,身子一軟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過去。
簡行雲終於解脫,唇角卻浮現出一絲陰沉而詭異的笑意:賀蘭飛舞,一定要做個好夢,因為明日你醒來之時,就是你的噩夢開始之時……
睡夢中的賀蘭飛舞似乎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出的陰冷,居然不自覺地縮了縮。簡行雲咬牙切齒了半天,最終還是滿臉挫敗地替她脫了鞋子,並扯過被子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看她睡得還算安穩,簡行雲才吐出一口氣出了房間。看到門口那個孤傲的身影,他毫不意外地微微一笑:“不進去看看?”
夜色下,簫絕情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清,語氣倒還算正常:“好。”
簡行雲點頭,繼續往外走去,可是走了幾步他卻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含義不明地一笑:“她方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我是指她說不要你,要我,並且要跟我拜天地入洞房?”
簫絕情垂在身側的雙手驟然握緊:“你想說什麼?”
簡行雲依然淡淡地笑著:“我是想說,你明明聽到了,卻依然毫無反應,就是說你並不打算阻止?”
這一次簫絕情甚至垂下了眼瞼,不再與他對視:“小舞喝多了。”
言下之意,她不過是胡言亂語而已,當不得真。
顯然聽懂了他的意思,簡行雲唇角笑意更深,這才真的轉身而去:“明天我再來,我還有賬跟她算呢!”
簫絕情眉頭微皺,終於進了內室,慢慢來到了賀蘭飛舞的床前,眸子裏蕩漾著痛苦的柔情:小舞,原來我傷你那麼深嗎?竟令你開始借酒澆愁?
可是你知道嗎?你說不要我而要別的男人,當你想要吻一個男人,你的第一選擇甚至不是我,你有沒有想過我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
當然我知道,這怪不得你,是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慢慢的,簫絕情躺到了賀蘭飛舞的身邊,卻沒有絲毫睡意,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直到窗外的天空一點點變亮。
賀蘭飛舞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一切光怪陸離,但當她漸漸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卻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隻記得昨天煩躁異常,於是與簡行雲一起在屋頂借酒澆愁……然後呢?
“醒了?頭痛不痛?”
耳邊突然傳來簫絕情有些冷淡的聲音,賀蘭飛舞吃了一驚,猛一回頭在發現他就躺在自己身旁,正側著身子、支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她。
“你……”賀蘭飛舞有些意外地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裏……嗯……我的頭好痛……”
“嗯,宿醉的必然結果。”簫絕情毫無同情心地說著,不過倒是立刻就下了床,“怎麼,你與我話不投機半句多,與簡行雲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是吧?居然喝到爛醉如泥的地步?”
賀蘭飛舞一愣:“我昨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