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巨蟒之膽已經拿到,情人淚也已經到手,此來摘星樓的目的便算得上全部實現,也該抓緊時間趕往下一站了,畢竟還有三件寶物在等著他們。不過秋淩若還未完全恢複,至少還要再等幾天,確定她完全康複之後再走不遲,橫豎不過耽誤幾天而已。
商議既定,賀蘭飛舞等人便告辭而出,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剛剛離開大廳,簫絕情突然淡淡地一聲冷笑:“簡行雲生性冷漠,眼高於頂,如今卻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小舞,你可得意得很?”
賀蘭飛舞不答,轉頭看著他:“你這算吃醋?”
簫絕情看她一眼,突然袍袖一甩飛馳而去。生怕賀蘭飛舞生氣,風颺立刻肯定地點頭:“是,王爺他在吃醋,而且自殘月穀到摘星樓,一路都是如此。”
賀蘭飛舞挑了挑唇:“是嗎?我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你根本沒看!”風颺撅起了嘴,很替簫絕情抱委屈一般,“王爺吃醋,是因為他在乎你……”
賀蘭飛舞打斷他,淡淡地一笑:“這個,我也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這個你也沒看!”風颺越發委屈地癟癟嘴,“王爺如果不在乎你,怎會為了給你打製金釵把手都磨破了?王爺雖是男子,卻一向養尊處優,那雙手比尋常女子的手還嫩!九小姐,您是沒看到他為了打製金釵磨出的一手泡。磨出了泡,再磨破,鑽心的疼……”
賀蘭飛舞愣愣地聽著,一縷名為“心痛”的感覺漸漸席卷而上:簫絕情居然……為了給她打製金釵承受了這樣的痛苦?
“他……怎會如此?”賀蘭飛舞不自覺地摸了摸貼身收藏的金釵,“他那一身功夫獨步天下,怎會……”
風颺搖了搖頭:“王爺說,他不要用內力,就想靠自己的一雙手,為你打製那個金釵。因為那可能是他唯一能夠留給你的念想了,將來萬一……呃……”
說到這裏,他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不由驟然住了口。賀蘭飛舞卻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緊跟著追問:“萬一?萬一什麼?快說!”
“沒……沒事。”風颺的語氣略有些倉促,但神情間還算鎮定,“我是說,將來萬一你真的離開了王爺,也好……”
因為賀蘭飛舞眸中驟然閃現的銳利,風颺居然不自覺地住了口,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冷冷一笑,賀蘭飛舞逼上一步:“你在騙我。風颺,你們究竟對我隱瞞了什麼?”
風颺退了兩步,歎氣:“對不起,如果能說,何必等到現在?可是王爺對你真的……唉……”
所有未說出口的一切全都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腦海中想象著簫絕情一點一點為她打製金釵的樣子,賀蘭飛舞突然轉身追了上去。
一路回到天然居,大廳裏居然沒人,賀蘭飛舞喘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呼吸,這才邁步進了內室。內室的門虛掩著,從門縫中看到簫絕情躺在床上,她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慢慢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簫絕情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不知是故意不理會賀蘭飛舞的靠近,還是真的這麼快便睡著了。腦海中回想著風颺方才所說的話,賀蘭飛舞突然暗中一咬牙,悄悄啟動了手鐲內的電子芯片,想要再次試圖讀取簫絕情的記憶!雖然之前的讀取一直以失敗告終,但是萬一這次成功了呢?一切豈不就真相大白了?
按理來說,風颺也是一個知情者,且功力不如簫絕情,讀取他的記憶可能會比較容易。
可是對賀蘭飛舞而言,風颺畢竟是外人,萬一從他的記憶中讀取到了她不該知道的內容,算不算是泄露天機?那是要遭天譴的!是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願窺人隱私。
簫絕情則是她的夫君,就算是出於最基本的關心,她也希望知道這讓他萬分痛苦的事究竟是什麼。就算因此窺到了簫絕情的隱私,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電子芯片啟動的瞬間她就覺察到,簫絕情的周身依然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她發出的探測波完全屏蔽了,根本無法穿透!
與此同時,簫絕情突然睜開眼睛轉頭看著她,眸子裏有著淡淡的疑惑和警覺:“你做什麼?”
賀蘭飛舞暗中吃了一驚,微微伸出去的右手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突兀。為了不讓簫絕情的懷疑加重,她幹脆大大方方地握住他的手:“風颺說,你為了給我打製金釵,手都磨破了……”
風颺沒有說謊。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多天,可是簫絕情的手上依然滿是磨破的痕跡,宛如一塊美玉有了瑕疵。輕輕撫摸著那些痕跡,她不由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明明不肯接受我,卻又為我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