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絕情半晌無言,許久之後才輕輕籲出一口氣:“此事既然已經傳開,再來追究究竟是如何傳開的已經沒有意義……”
“不錯,的確如此。”風颺點了點頭,跟著微微歎了口氣,“王爺,我擔心的其實是……我們是否還來得及?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集齊六樣寶物嗎?畢竟如今,才六得其一……”
簫絕情又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點了點頭:“應該還來得及,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種種意外,我已經提前很多時間動手收集這六樣寶物了!照小舞的本事,應該可以在‘那一天’到來之前,集齊六樣寶物……”
風颺聞言,臉上非但沒有半分喜色,反而顯得有些不情不願:“其實如今我倒盼著集不齊六樣寶物了,若是那樣,你就不必……”
“風颺!”簫絕情的眼神陡然銳利,透著君臨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你若敢從中作梗,阻撓小舞收集六樣寶物,休怪我不念多年的兄弟情義!”
甚少見到簫絕情如此疾言厲色地與自己說話,風颺登時嚇得一縮脖子,跟著連連搖頭:“是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簫絕情盯著他看了半晌,確定他的確沒有那個膽子,才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此事勢在必行,絕對不可更改!如今傳言如何不必理會,隻要我們大事一成,傳言自然不攻自破!”
風颺抿唇,片刻後幹脆轉移了話題:“王爺,你手上的傷……”
“無妨,說了是皮肉傷。”簫絕情搖頭,卻突然感到手心的傷口劇烈地痛了起來,不由輕輕抖了抖手。
風颺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上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忙接著說道:“九小姐特意囑咐我給你上藥的,我們回房吧。”
回到房間,風颺麻利地替簫絕情清洗傷口,又上好了藥,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離開了。看看賀蘭飛舞不在房中,簫絕情才拿出那隻沾血的銀釵,癡癡地看了很久:小舞,你知道嗎?你集齊六樣寶物的速度越快,我們徹底訣別的那一天便到來的越快,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所有的心意……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眸中突然泛起了一種異常堅定的光芒,仿佛瞬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於是,他立刻起身,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了一錠金子,還有一些璀璨華麗、流光溢彩的珍珠寶石,弄髒了賀蘭飛舞的銀釵,總要賠她一支的嘛,是不是?
在出發收集六樣寶物之前,簫絕情也知道對方絕不可能輕易將至寶相送,何況若想此行順利,很多關節都必須打通,是以他也隨身攜帶了不少奇珍異寶,且無一不是稀世珍品,打造一支金釵所需的原料自然信手拈來。
在他的打磨之下,隻見金色的碎屑紛紛落下,在陽光的折射下越發耀人眼目……
為前麵十幾日的荒野行程準備好了足夠的物品,第二日一早眾人便乘坐馬車離開了這座邊陲小鎮,繼續前行。
賀蘭飛舞對有關“魔王”的傳說極為關心,因為倘若傳言是真,蒼淵大陸真的被魔王沉入了地底,那麼縱然她可以開啟時空之門逃之夭夭,簫絕情等人呢?豈不是永遠不能重見天日了?
不過很顯然,簫絕情對此事諱莫如深,根本不願多談,她隻好去問別人。是以馬車剛剛啟動,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簡穀主,你可曾聽說過帝王之血封印出現鬆動,魔王就要重現人間這件事?”
“原先不曾聽說,不過昨日出去的時候聽到很多人都在議論。”簡行雲的神情也是少見的凝重,“真是奇怪,既然連這種邊陲小鎮都已經聽說,為何之前我們一路行來卻毫無動靜?這些傳言竟像是一夜之間出現的……”
賀蘭飛舞聞言更加迫不及待:“簡穀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帝王之血封印啊?魔王又是什麼東西?他真的可以將蒼淵大陸沉入地底?”
“你不知道?”簡行雲有些奇怪,回頭看了她一眼,接著卻又反應過來,“啊,我忘了,你原先一直癡……不知道也不奇怪。”
“那你告訴我啊!”賀蘭飛舞推了推他的胳膊,很是著急,“快告訴我,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昨日我問過東陽王了,他一個字都不肯說,不知道是為什麼。”
“是嗎?”簡行雲眉頭微皺,“或許他是不希望你擔心害怕,所以才不告訴你?”
“我看不像。”賀蘭飛舞搖頭,“我倒是覺得,他一聽說魔王就要重現人間,表現得比我害怕多了!先不說他,你快告訴我,魔王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