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風颺突然再度開口:“九小姐,你不想知道王爺心裏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嗎?”
賀蘭飛舞抿唇:“我若說想,你會告訴我嗎?”
風颺似乎愣了一下,接著輕聲回應:“不會。”
“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開這個口。”賀蘭飛舞淡淡地冷笑,“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從來都是外人,是沒有資格分享你們的秘密的……”
“不!不是的!”風颺立刻開口打斷了她,語氣顯得異常急切,“九小姐,你千萬別這樣想!王爺不告訴你絕不是為了防著你,而是不願讓你趟這趟渾水,他是為了你好!”
賀蘭飛舞不置可否:“是嗎?可他不是我,他怎麼知道怎樣做才是為了我好?或許,能夠陪他一起趟這趟渾水,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呢?”
風颺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其他的事我不敢說,但惟獨這件事,王爺不讓你知道絕對是為了你好,而且無論如何不能讓你陪他一起!否則……”
賀蘭飛舞緊追不舍:“否則怎樣?”
“對不起,我不能說。”風颺的語氣中似乎帶上了一絲明顯的痛苦,“總之九小姐你相信我,王爺這樣做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對你其實……”
說到這裏,風颺突然住了口,似乎有些說不下去。賀蘭飛舞自是不忍心逼他太狠,等他稍稍平靜一些之後才放緩語氣說道:“你不告訴我這些,是覺得我不能知道,還是東陽王不讓你說?”
“王爺不讓我說”風颺回答,“而且我也認為你不能知道。”
“好。”賀蘭飛舞冷笑,“那我不問你,等東陽王醒了我問他。”
或許,到了該徹底攤牌的時候了。正如她先前所說的那般,既然注定無法給予,自然就該斷得徹底一些。明知注定得不到卻還要留下一絲希望,才是真正的殘忍!
風颺還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便歎口氣暫時住了口。車廂內的賀蘭飛舞低頭看著簫絕情俊美的側臉,一時也有些癡了。
為了不打擾簫絕情歇息,風颺放慢了前進的速度,馬車平穩地向前行駛著。後麵兩輛馬車見狀隻當這是簫絕情的吩咐,也就慢慢跟在後麵。橫豎這是一場十分漫長的旅行,急不得。
簫絕情這一覺一直睡了一個多時辰。自沉睡中醒來的刹那,他睜開了眼睛,眸中卻沒有焦距,顯得有些茫然,這個樣子的他居然像個孩子般純真可愛。片刻之後,他才發覺自己居然枕在賀蘭飛舞的腿上,不由一抿唇坐直了身體:“我居然睡著了?”
怪不得鼻端幽香陣陣,原來……
“嗯。”賀蘭飛舞答應一聲,輕輕活動著有些麻木的腿,“睡了好久……啊呀……”
這一活動不要緊,她陡然感到整條腿仿佛正被千萬隻螞蟻齧咬著一般,酸酸麻麻、痛痛癢癢的好不難受,不由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簫絕情吃了一驚,見她雙手捧著右腿,立刻撲過來緊張地查看著,“哪裏不舒服?會不會受傷了?”
賀蘭飛舞搖頭:“沒……腿……麻……”
簫絕情愣了一下,接著皺起了眉頭:“我那麼重,當然會把你的腿壓麻。你將我放在一邊就好了,何必一直硬撐著……”
說著,他將賀蘭飛舞的手拿開,用自己的手輕輕揉捏著,同時將一股柔和的內力緩緩渡入了她的體內,以幫助她盡快打通血脈,促進血液流通循環。
原本麻癢的右腿果然立刻舒服了許多,賀蘭飛舞跟著搖頭說道:“不行。風颺說你已經連續幾日徹夜難眠,好不容易睡一覺,我怎能把你吵醒?”
簫絕情手上動作一頓,接著繼續揉了起來:“別聽他亂說,我哪有?他騙你的……”
“騙我的是你。”賀蘭飛舞淡淡地笑了笑,“你夜裏若果真睡得好,方才為何睡得那麼沉,還一睡就是一個多時辰?”
簫絕情仿佛不曾聽到:“怎樣,好些了嗎?還麻不麻?”
“好了。”賀蘭飛舞輕輕推開他的手,根本未打算就此結束,“東陽王,你的秘密,我真的沒有資格分享?”
簫絕情動作一頓,繼而扭頭看向了車窗外:“好好的怎又突然說這些?”
“因為我已經厭倦了這種捉迷藏的感覺。”賀蘭飛舞淡淡地笑了笑,神情倒是十分平靜,“每個人都告訴我,你對我其實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滿不在乎,可就是因為你心裏的秘密,令你不得不做出如今這樣的假象,是這樣嗎?”
簫絕情的氣息陡然變得有些急促,不得不咬牙控製著自己:“我……承認,我是有事情瞞著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