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大約二十來歲,雖不及簡行雲那般俊美,卻也五官英挺,身材頎長,且眸中光華內斂,一看便知是個一流高手。隻是麵容十分陌生,至少簫絕情等人在殘月穀中住了這麼久,從未見過此人。
簫絕情點頭為禮:“你是……”
“哦,屬下是穀主的貼身侍衛。”歐陽辰笑容不變,溫文有禮地做著自我介紹,“隻是前段時間一直守護著穀主閉關,是以不曾與各位謀麵。”
原來如此。簫絕情點頭:“歐陽護衛來此是要……”
歐陽辰轉頭看了看賀蘭飛舞,眸中的驚豔被很好地掩飾了起來:“打擾東陽王:穀主說有事請賀蘭姑娘一敘,而且……請賀蘭姑娘一人移駕。”
簫絕情回頭,看著賀蘭飛舞:能不能少惹點事兒?
賀蘭飛舞很委屈:我沒惹事。
簫絕情嗤之以鼻:你沒惹事,簡行雲剛剛出關卻誰也不找,專門找你?
賀蘭飛舞抿唇,還未繼續與他眼神交流,歐陽辰已經試探著開口:“賀蘭姑娘可是不願?穀主還說,姑娘若是不願,不去也可……”
“有何不願?”賀蘭飛舞微笑,“走吧。”
歐陽辰點頭,讓在一旁,等賀蘭飛舞過去之後才對簫絕情點頭:“穀主還說,請東陽王放心,他絕無不軌之心,東陽王若實在不放心,也可陪賀蘭姑娘一同前往……”
“不必。”簫絕情搖頭,淺淺一笑,“告訴簡穀主,不必拿這樣的話擠兌我,我信得過他的為人。”
歐陽辰更是笑得開心:“是,多謝東陽王!”
等二人離開,風颺才湊上前來,皺著眉頭問道:“王爺,簡行雲請九小姐去做什麼?”
簫絕情回頭看他一眼,突然笑得和和氣氣:“想知道?”
原來王爺知道?風颺大喜,連連點頭:“嗯嗯!”
“那就去問問簡行雲。”簫絕情衣袖一拂,回頭就走,“問完了記得來告訴我。”
“呃……”
風颺愣了一下,司展塵已經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哈哈……原來這便是東陽王式的幽默?風颺,冷幽默也是幽默,你要學著習慣喲!”
風颺苦著臉點了點頭:“司護法放心,我已經很習慣了!”
回到聽竹樓,賀蘭飛舞上了二樓,一眼便看到靠窗的木桌旁,簡行雲正坐在椅子上倒著茶水。聽到腳步聲,他淡淡開口:“過來坐。”
賀蘭飛舞上前落座,歐陽辰便輕輕地退了出去,將兩人留在了樓上。看了看簡行雲,她接著開口:“你找我……”
“離離給你下毒之事,她已經告訴了我。”簡行雲抬頭看著她,“她敢用我教她的毒術害人,原本我絕不會饒她,不過你既然已給她下過毒,她也算得到了懲罰,不知此事你可願就此一筆勾銷?你若是不願,我將離離交給你,任你處置。”
賀蘭飛舞一怔,繼而明白原來前幾日簡離離臥床不起是因為簫絕情給她下了毒?不過簫絕情做事一向有分寸,他不過是想阻止簡離離繼續來糾纏而已,絕不會傷了她的性命。
自然,此事簡離離無法察覺,卻瞞不過善於用毒的簡行雲。
淡然一笑,她並未打算解釋下毒之人並非自己,點頭說道:“好。”
簡行雲看她一眼,臉上依然沒有多少表情:“你這便承認給離離下毒了?你不怕我護短,找你報仇嗎?”
賀蘭飛舞搖頭,突然一笑:“從方才第一次見你,我便很喜歡你的眼睛,幹淨得讓我嫉妒,足見你的心不藏絲毫汙垢。”
簡行雲手上動作一停,臉頰上泛起了一絲奇異的紅暈,眸中的光芒反而更加冰冷:“又對我妄加評論?你以為你真的了解我?”
“我沒有對你妄加評論,隻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賀蘭飛舞收起唇角的笑容,眉宇之間浮現出一絲清冷,“你既不願聽實話,我不說了便是。”
簡行雲放下茶壺,將斟滿茶的杯子放到了賀蘭飛舞麵前:“喝茶。”
“不渴。”賀蘭飛舞淡淡地回答,“你找我究竟什麼事?請直說。”
“你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簡行雲指了指茶杯,“請你喝茶。”
賀蘭飛舞一怔,繼而淡淡一聲冷笑:“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茶不投機,也是半杯多。”
簡行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優雅。看著賀蘭飛舞瞬間冷漠的臉,他卻突然挑唇一笑:“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不過我找你的確有事,不過你要先喝了這杯茶,我才能告訴你究竟是什麼事。”
不愧是兄妹倆,怎麼都跟這茶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