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記得。”綠依娥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簡離離咬著牙說道:“我懷疑賀蘭飛舞肯定是趁著那片刻的忙亂,把我們兩個人的杯子換過來了!因此她喝的茶沒有問題,而我喝的茶裏卻有藍星草!”
簡離離能夠想到這些,倒不是因為她有多聰明,而是在當時的情形下,這幾乎已經是唯一的可能。
可是一聽這話,綠依娥卻驚訝地叫了起來:“換了過來?原來賀蘭飛舞還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去找她算賬!”
“回來!”簡離離冷冷地叫住了她,“你去找她算什麼帳?”
“當然要算賬!”綠依娥摩拳擦掌地說著,“她故意把杯子換過來,害得小姐中了毒,難道不應該找她算賬?”
“你這個笨蛋!”簡離離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你若去找她算賬,豈不就是在告訴她我們打算給她下毒嗎?”
“啊?”綠依娥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訕訕然,“是,我……我太笨了,小姐恕罪……”
簡離離哼了一聲,繼續回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邊看一邊不停地咒罵:“真是太可惡了,還得兩三天才能完全恢複,這兩天我是休想出去見人了……綠依娥,你明日一早去告訴東陽王,就說我突然身體不適,這兩天不便相陪。”
“是”綠依娥答應一聲,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小姐,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賀蘭飛舞是怎麼知道那個杯子有問題,而想到把隻杯子換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簡離離搖了搖頭,“我想一定是當時我們有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被她看出來了。”
“哦……”綠依娥點了點頭,“那她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麼不當麵揭穿我們呢?”
“我想,有兩個原因。”簡離離惡毒而陰沉地一笑,“首先她一定並不十分確定杯子上有問題,沒有真憑實據當然不能亂說。第二,如果她當麵揭穿,一定會跟我們鬧僵,他們豈非更拿不到千年巨蟒之膽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繼續……”
第二天,綠依娥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來向簫絕情請罪,說小姐突然身體不適,要休養兩三天,暫時不會過來了。
眾人聞言自然知道這件事肯定另有蹊蹺,但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家既然不願意多說,他們當然不會多問。隻有飄媚隱約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所以瞅了個機會悄悄問賀蘭飛舞:“九小姐,你說簡離離這身體不適是怎麼回事啊?”
賀蘭飛舞淡淡地笑了笑:“昨天晚上她剛一接觸到暮顏花的香氣就突然大叫著跑開了,問題當然出在這裏。飄媚,你還記得那天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她在我的杯子裏下的一定不是什麼見血封喉的毒藥……”
“對對對!我記得!”飄媚立刻點頭,“當時你說,簡離離下的藥一定十分隱蔽,或者不會立刻發作,或者發作了看起來也跟毒藥沒有關係,或者單獨用這一味藥並無大礙,但若與其他藥物或者食物等等接觸便會生成劇毒……我明白了!九小姐是說,簡離離給你下的毒屬於第三種情況?”
“八九不離十。”賀蘭飛舞點頭,“我估計她下在杯子上的毒和暮顏花這兩者若是分開單獨使用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兩者相遇就會變成劇毒,從而導致比較嚴重的後果。”
“比較嚴重的後果?”飄媚好奇地追問,“會是什麼後果呢?”
“不知道”賀蘭飛舞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不過我知道,不管是什麼樣的後果,簡離離現在一定都相當不好受……”
費半天勁設了這個局,到頭來不但沒有整到賀蘭飛舞,反而把自己毒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簡離離好受得了才怪!
這才叫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於是一連三日,簡離離都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見任何人,獨自一人躲在房中等臉上的疙瘩和浮腫慢慢消失。
她不出現,簫絕情等人反而樂得清閑。隻是算算日子,他們先前在殘月穀外已經等了七八日,從進穀那日到現在也已經過了十日有餘,換句話說,再過十天八天,簡行雲便會出關了,隻是不知到了那個時候,又將麵臨一場怎樣的硬仗?
師父,但願你的預言真的有用,小舞真的可以集齊六樣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