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依娥哪裏敢說半個不字,忙點頭說道:“是,東陽王的絕世風采,也是我生平僅見。不過小姐,接下來您打算……”
簡離離顯然早已成竹在胸,不慌不忙地說道:“本小姐自有妙計!他們不是來求千年巨蟒之膽的嗎?明日一早你去找他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說著,她招手示意綠依娥走近,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好久。綠依娥聽罷眉頭微微一皺,顯得有些擔心:“小姐,這合適嗎?千年巨蟒之膽是穀主的,您說了不算啊!萬一到時候東陽王發現上了當……”
“怕什麼?王爺他們又不知道!”簡離離滿不在乎地說著,興奮得雙眼放光,臉頰通紅,“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再說了,說不定大哥見我有了如此好的歸宿,也願意將千年巨蟒之膽給我呢?你隻管去就是!”
既然如此,綠依娥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忙點頭答應下來。簡離離重新回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越看越覺得自己生得如此標致,簡直從一出生的時候起,便是為了等著與簫絕情的相遇……
不過可惜,她這樣想,不代表簫絕情也這樣想。
揮手命本欲留下伺候的侍女退下,他立刻出門去找賀蘭飛舞。一連敲了好幾個房門,才在最偏遠的角落裏找到了想找的人,頓時一皺眉頭:“你在這裏?”
“是啊!”賀蘭飛舞點頭,同時讓開了身子,“有什麼問題?”
簫絕情邁步進屋,四處打量一番之後一把拉住賀蘭飛舞的手就走:“隨我一起住。”
賀蘭飛舞皺眉,一個用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東陽王,莫忘記我如今是你的侍女……”
“我還不曾找你算賬!”簫絕情麵沉如水,興師問罪之意不言自明,“你為何說是我的侍女,還……幸災樂禍?”
麵對他的指責,賀蘭飛舞反而一臉無辜:“不然呢?簡離離問我是誰,你認為我該如何回答?”
“你……”
簫絕情脫口說了一個字,居然有些啞口無言起來。是啊,該如何回答?他的王妃?此行結束之後,他們便是陌生人了。除了侍衛、侍女之外,似乎沒有更合適的身份了吧?
“好。”簫絕情點頭,“既是侍女,便該有個侍女的樣子,至少你該在我身邊伺候著,怎能跑得這麼遠?”
這次輪到賀蘭飛舞愣了一下,接著搖頭說道:“簡離離為何將我安排在此處,你心知肚明。萬一因此惹惱了她,原本能夠拿到千年巨蟒之膽也拿不到了……”
簫絕情聞言動作一頓,繼而微微冷笑:“你的意思是,讓我對簡離離曲意逢迎,甚至出賣色相來換取千年巨蟒之膽?”
賀蘭飛舞看他一眼:“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簡離離的意思,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如此輕易地進入殘月穀的。不過話又說回來,簡離離未必做得了主,因此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而已,你可以不聽。”
簫絕情目光清冷地看著她,突然冷冷一笑:“你的好心我領了,既然你不隨我走,我住在此處也是一樣。”
說完,他走到床前和衣而臥,竟是不打算離開了。賀蘭飛舞見狀不由苦笑,隻得在桌旁坐了下來,望著窗外的夜色出神:簫絕情曾說過,傳言殘月穀中一草一木、一沙一石皆有劇毒,不過這一路走來,倒是不曾看出這一點,顯然傳言確有誇大其實之處。
漸漸的,倦意上湧,她不自覺地趴在桌上,不多時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聽到她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簫絕情反倒睜開了眼睛,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輕聲一歎……
第二日一早,賀蘭飛舞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居然縮在簫絕情的懷中,一隻胳膊還占有一般橫在他的腰間,登時俏臉一紅,忙不迭地縮回手坐起身來;奇怪,昨晚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嗎?怎會在這裏?難道半夜夢遊?
“發什麼愣,我抱你過來的,不可以嗎?”簫絕情淡淡地開口,心情似乎還算不錯,“你睡得可夠沉,任我如何折騰都沒有反應。”
賀蘭飛舞愕然:怎會?身為世界頂尖特工,她一向以警覺性奇高而自傲,怎會任人擺布?莫非是因為簫絕情的身上有一種讓她安心的氣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