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簫絕情示意風颺關門並落座,這才將賀蘭飛舞方才所說的一切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他與風颺之間是最沒有秘密的,因為他所有的一切風颺都知道。
“什麼?這……”風颺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簡直如聽天書,“你說九小姐可以知道旁人在想些什麼,甚至不用說出來?這如何可能?”
“我也不信,隻可惜事實俱在,不信也得信。”簫絕情淡淡地笑了笑,“而且,如果她隻是在信口雌黃,那我想不出她這樣做的理由。”
的確,須知此事絕非兒戲,若非有絕對的把握,賀蘭飛舞絕不可能說得那麼頭頭是道。最重要的是,她並非那麼無聊的人。
盡管難以置信,風颺依然點了點頭:“不錯……可這簡直太神奇了!我說得沒錯,九小姐不是人,她根本就是神!”
“她是人是神姑且不論”簫絕情抿唇,“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以最自然的方式令慕容天龍知道小舞可以治愈他的隱疾,從而拿到血珊瑚。”
“沒錯。”風颺立刻點頭,“若是再耽擱下去,等慕容天龍將血珊瑚用完,那麼即便九小姐真的可以治好他的病也沒用了!”
簫絕情不說話,隻是那麼淡淡地看著他。風颺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可是當他看到簫絕情眸中閃爍的光芒,頓時開始叫屈:“王爺,你該不會是想說……這部分又要交給我來想?”
“孺子可教。”簫絕情笑成了一隻千年的狐狸,“反正一回生,兩回熟,你就代勞了吧。”
“你也說是第二回了,就由你來想不行嗎?”風颺那個冤枉,眉毛都一邊高一邊低,“而且這種事……讓我怎麼想啊?”
“你還好意思說?”簫絕情冷笑,“上次我讓你想辦法讓旁人相信小舞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想出來了嗎?”
“我……”風颺頓時心虛地縮了縮,“那不是……沒有必要了嗎?”
這倒是。不等風颺想出辦法,接著賀蘭飛舞便發現簫絕夜是中毒而非染病,天尊又緊跟著想出了解毒之法,眾人便馬不停蹄地上路了,至於還有多少人認為賀蘭飛舞能夠未卜先知,也就顧不得了。
“所以,這次還得交給你。”簫絕情鄭重其事地點頭,“好好想,若實在想不出,咱們隻能真的入宮盜寶了!”
但那是最後破釜沉舟的一招,不到萬不得已,簫絕情也不願走到那一步,畢竟如今他所處的位置十分敏感,一旦血珊瑚失竊,他依然是頭號嫌疑犯。何況步月國皇宮守衛森嚴,鑒於血珊瑚的重要性,慕容天龍更會派重兵把守,能夠突破重重守護而取得血珊瑚者,非簫絕情這般高手做不到。
風颺無奈,隻得唉聲歎氣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來想就我來想,可是……怎麼想啊?啊啊啊……”
盡管這主仆二人此刻還一籌莫展,但是比起之前的束手無策,至少他們已經離血珊瑚很近很近了,近到隻差最後一步。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最後一步究竟該如何走呢?
於是從此刻開始一直到晚上,風颺都不停地在房中來回轉圈,一邊轉一邊拚命地撓頭,已經有不少烏黑的發絲在他的“暴力蹂躪”之下犧牲,“含淚”離開了他的腦袋。
等到夜色漸漸濃鬱,風颺已經快要崩潰,忍不住仰天長歎:“王爺,你就不能一起幫著想想嗎?你是不是想看著我吐血而亡啊?你快瞧瞧,我的頭發是不是白了?”
相較於風颺的崩潰,簫絕情始終淡然如秋水,不溫不火地坐在桌旁,頗有閑情逸致地啜飲著茶水,同時不慌不忙地翻看著手中的書。而且最難得的是,他居然不嫌風颺轉得他頭暈,果然“功力高深”。
聽到埋怨,他抬頭看了一眼,雙眉一挑:“我若想得出來,還用找你幫忙?莫慌,你的頭發還是黑得很,一根白的都沒有,繼續想便是。”
你……問題的重點不是頭發好不好?
風颺哭笑不得,剛要說些什麼,突然聽到窗外大樹上的葉子輕輕地動了幾下。盡管輕微到可以忽略,他依然敏銳地動了動耳朵,接著淡淡一笑:“王爺……”
“嗯,是護龍衛。”簫絕情並不抬頭,“慕容天龍見識了小舞攝魂術的厲害,生怕我們窺探到更多的秘密,便派了護龍衛來監視我們。”
果然不愧是聰明絕頂的東陽王,一語中的。
然而這句話剛剛說完,簫絕情突然啪的合上書,一雙眼眸比夜空的星辰還要璀璨:“風颺,我想……我或許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