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絕情回到東陽王府時已近中午,飄曳正在府門口焦急地等待。看他急得滿地亂轉,他雙眉一挑:“不要告訴我賀蘭飛舞出事了,本王吩咐過要你跟著她。”
“屬下……”飄曳頓時額頭見汗,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王妃不讓屬下跟從,也不讓屬下告訴王爺她不讓屬下跟從,屬下知罪……”
簫絕情抿唇,接著淡淡一笑:“就是說,她的確出事了?”
“是!”飄曳咬牙,豁出去一般點了點頭,“王妃剛剛回來,而且還帶了個……陌生男子回淡雲軒……”
簫絕情一聲冷笑,回頭就走,徑直闖入淡雲軒一把推開了內室的門。入目所及之處,果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正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胸前的衣服敞開,露出了染血的肩膀。賀蘭飛舞則坐在床前,正拿毛巾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汙。
看到賀蘭飛舞無恙,簫絕情暗中鬆了口氣,重新堆起滿臉邪魅的笑容:“愛妃,你這是從哪裏弄了個男人回來?你還真敢給為夫戴綠帽子是不是?”
“是啊!”賀蘭飛舞淡淡地點頭,繼而頭也不回地把手伸了過去,“休書呢?”
“別鬧!”簫絕情啪的一聲打掉她的手,難得地正經了些,“到底怎麼回事?”
賀蘭飛舞籲出一口氣,將事情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簫絕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早已顧不得演戲耍帥:“又是他們?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不知道。”賀蘭飛舞搖頭,麻利地給男子上藥、包紮,接著替他穿好衣服,蓋好被子,這才站起身去清洗手上的血跡,“今天算我命大,遇到這個人,否則或許我就可以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了。當然,能不能活著回來告訴你是另一回事。”
這算是冷幽默?簫絕情瞅了賀蘭飛舞一眼:“為什麼不讓飄曳跟著?他若跟著你,便用不著這個人了。”
賀蘭飛舞搖頭,淡淡一笑:“我有事,不方便讓他知道。”
簫絕情目光閃爍:“我呢?”
“你?”賀蘭飛舞看他一眼,“更不能知道。”
簫絕情眸中冷芒一閃,卻故意一下子垮下了臉,捂著心口說道:“愛妃,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為夫的心會碎掉的……”
“別演了,我不會相信。”賀蘭飛舞又看他一眼,走到床前查看著那男子的狀況,“我從未想過窺探你的秘密,在我麵前,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地偽裝。”
賀蘭飛舞的話在簫絕情心中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令他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微微一僵。或許是真的不願再在她麵前偽裝,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清銳:“你受了傷?”
這句話已經不是問句,因為語氣無比肯定。賀蘭飛舞這才感到後背和胳膊上的傷口劇烈地痛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你走路或者做事的時候,整個肩膀都是縮著的。”簫絕情挑了挑唇,壓製著眸中的擔憂,“傷在後背和右臂吧?隨我回絕情居,我幫你上藥。”
好銳利的眼神。賀蘭飛舞暗中佩服。回到淡雲軒,她先是胡亂換了件幹淨的外衣,傷口還來不及處理便先救治這男子的傷了。幸好兩處傷口的血都已經漸漸凝固,隻不過疼痛依然劇烈。
回頭看了看依然昏迷的男子,她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還要看著他……”
“我會派人看著,你乖乖跟我走。”簫絕情上前一步,神情清淡,“我這個人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其實耐性相當有限。你若一定要惹我,後果自負。”
賀蘭飛舞怔了一下,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果然,當邪魅的笑容退去,簫絕情臉上的神情並不僅僅是恢複正常的平靜那麼簡單,而彌漫著一股幽然的清冷。尤其是那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眸,更是有著王者的霸氣,令人從骨子裏不敢不敬畏!
仿佛被那雙眼中的霸氣壓倒,賀蘭飛舞居然立刻點頭:“那好吧,你告訴他們,這男子若是醒了,務必去絕情居告訴我一聲。”
簫絕情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乖,為夫喜歡聽話的女人,走吧。”
這麼說,你那些女人都很聽你的話了?賀蘭飛舞目光一冷,扭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