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河畔,大柳樹下的淩晨秋還在那邊自言自語,而就在他的房屋門前,一群人,個個官家打扮,圍著一頂八抬大轎。
他呆呆的望著自己的焉容坐了進去,一群人跟著她,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傻了,淩亂的發絲隨風飄搖,全身都是髒兮兮的,淚水掉在他幹裂的嘴唇上,滲進了他的嘴裏。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搖著頭,自言自語,現在的他不僅僅是一個乞丐,而是一個瘋癲的乞丐。他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塵土飛揚,跟著追了一兩步,跌在地上,沒再爬起來。
半夜,月光朦朧,四周毫無生氣,他掙紮的爬了起來,麵容憔悴到不行。咽了一下口水,回到自己的房子裏。房子裏還是一樣的布局,還是那樣的幹淨,隻是物依舊,人卻非,他忽然間笑了起來,他在想象著她的笑聲回蕩在這簡單的房間裏。又是哈哈大笑一聲,喃喃自語的說:“淩晨秋啊,淩晨秋,怎麼到現在還是一直生活在錯覺之中,一切苦難都過去了,我相信容兒一定還是等著我回來的,隻是一個夢而已。我相信明天容兒一定會再來的。還是自己先梳洗一下,免的叫容兒擔心。”
一天過去了,他梳洗的很幹淨,那雙眼睛一直盯著遠方,盯著那個以前容兒每天來的方向。從朝陽等到夕陽,再到月光普照在他的臉龐,他一直盯著那個方向,沒有說一句話。
又是一天過去了。還是一樣的沒有她的出現,他開始有點慌了,一直守著窗戶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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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六天黃昏的時候,夕陽把楊柳影拉的好長、好長。他等不及了,他要親口去告訴她,他淩晨秋還活著,他可以再努力一次,定會和她門當戶對。
也就在這時候,遠方,那個他一直盯著的方向,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那身形,明顯就是一個女子的身影,隻是背對著夕陽,讓人看得模糊。他欣喜若狂,夕陽把他的麵容映照的格外鮮豔。他一路奔跑過去,滿滿的都是激動之情。
那個人影,好像知道了什麼,停在了那裏。而他還是那樣一路跑過去,隻是因為夕陽的原因,誰也沒有看清那個人影究竟是不是他的容兒,隻是他相信,能夠來到這裏的人,肯定就是他的容兒,別人是很少會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因為他當初為了找個清靜的地方讀書,特意找個遠離塵囂的清靜之所,還好有這麼個好地方,屬於淩晨秋和焉容的世外桃源。
隻是,忽然間,那個人影,轉身便往相反方向跑去,而且很是驚恐的邊跑邊回頭張望,他停下來,疑惑的看著那個人影漸漸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全然沒有顧著他在後麵拚命的叫喚。他看著那個漸漸消失的人影,晚霞下的他手足無措,“難道、、、不會的,那人肯定不是焉容,我明天親自去她家找她”他望著那個背影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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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柳府門口,他被一群家丁擋在門外,任他怎樣說明自己的身份,也是毫無用處,依然不讓他進去。這時候,一個打扮的很是奢華的中年人,很客氣的把他迎接了進去。
豪華的客廳裏,隻有他和那個有點肥胖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很是歡喜,一臉笑容的陪他喝茶。而他,坐立不安,而後,他有點吞吞吐吐的開口說:“柳伯伯,這是小侄因為一路意外,所以沒有考中,下次肯定會努力配的上容兒的。”
那中年人,看了看他說:“隻要你回來,我便很是高興,你們淩家本也是大戶人家,而且你和焉容又是指腹為婚,青梅竹馬,你柳伯伯我自然是希望你倆能夠早日成親。”
他怔了一下,手心冒汗。
那中年人起身,拉著他的手,很是和藹的說:“如今你剛回來,便是要多補一下身體才好。看你這樣憔悴,那會叫焉容多麼擔心。”轉身便叫一個消瘦的老兒帶著他去領取銀兩,而不顧他的一再推辭。
簽了字,畫了押,這些是他們柳府取錢的規矩,那老兒這樣交待。他蒙蒙的,一直想不明白,什麼時候那柳伯伯怎麼會對他這樣好了?還是說柳伯伯本來就是很好的一個人,隻是自己誤會了?
楊柳依依,一波清泉,小河流水,木屋裏,他依然倚著窗戶,他想想也是對的,等到自己精神養好一些,再去也是不遲的。隻是心裏真的太過想念焉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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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門前,張燈結彩,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這是柳家千金要出嫁,自然很是熱鬧,風光。這消息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就算是他是在偏僻的清修之地,自然也是有所耳聞。他一聽到這消息,立馬什麼也沒想的跑了過去,他要告訴焉容,他還活著,他沒有死,為什麼要嫁他人了,他想著隻要焉容知道他還活著,自然就會回到他淩晨秋的身邊。
柳府門外,圍滿了人,議論紛紛,淩晨秋還沒到柳府門前時,就已經知道了,要娶走自己焉容的正是那木王爺,原來自己那天所見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真正正的現實,隻是自己一直沒有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