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嘉川的威脅是軟刀子,拿自己來傷害他,他答了句“放心,我怎麼會喜歡別人”,陸嘉川才滿意,然後端正坐好,像個正經人似的,老老實實陪他待到了散場。
陸嘉川答應了陪哥哥睡覺,散場後自然是要和祝以臨一起回家。
但這種場合人多眼雜,他們為了避嫌,一前一後分成兩路離開,祝以臨先到家,他打發走了譚小清,又接到了溫嫻的電話。
溫嫻手眼通天,發生在祝以臨身上的任何一點小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包括譚小清沒敢彙報的同居。
溫嫻道:“以臨,你和陸嘉川在談戀愛?”
“唔,算是吧。”祝以臨道。
“算是?”
“事情有點複雜,不好解釋。”
“……”
溫嫻不關心他們的戀愛細節,隻在乎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他的事業發展,但她一直對祝以臨抱有充分的信任,祝以臨不是不懂事的小藝人,她相信他分得清輕重。
“同居太危險了。”溫嫻說,“如果被拍到,解釋不清。”
祝以臨不以為然:“怎麼解釋不清?我們是高中同學,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和陸嘉川是好兄弟,他暫時在我家借住,這什麼年代?男男授受不親?同性合租要被浸豬籠?”
溫嫻:“……”
“他都不肯簽星頌,我憑什麼要給他幹活啊!他給我公關費嗎?”溫嫻有點不爽,“你趕緊把他簽下來,隻要他能給我賺錢,我就對你倆的私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放心。”祝以臨說,“等會兒我在床上給他吹吹風。”
溫嫻:“……”
電話一掛,陸嘉川回來了。
“吹什麼風啊,哥哥?”他沒聽見前半句,以為祝以臨在講天氣,“今晚好冷,我都凍僵了,快來抱抱我。”
祝以臨張開雙臂,示意陸嘉川來他懷裏。
但陸嘉川可能嫌這個動作太嬌氣了,沒配合他,而是摟住他的腰,猛地一推,把他摁倒在了沙發裏。
陸嘉川壓著他,把大衣一脫,隨手扔到對麵的沙發上。
他身上的寒氣鑽進祝以臨的身體裏,祝以臨打了個寒顫:“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水放好了。”
“一起洗嗎?”
“我洗過了。”
“陪我再洗一遍。”
“……”
祝以臨笑了,用手指親昵地推了推陸嘉川的臉頰:“別胡鬧,自己去洗。”
“好吧。”陸嘉川不情不願地離開他,把衣服脫得七七八八,進浴室去了。
祝以臨在沙發上沉思片刻,琢磨今晚該怎麼發展。
坦白講,他想一步到位,但懷疑陸嘉川所說的“不太直了”純屬跟他撒嬌成慣性,有點葉公好龍的心態,真上了床會反悔。
祝以臨決定借酒助興,這樣進可攻,退可守,萬一陸嘉川真反悔,他可以甩鍋給“喝醉了”。
他走到酒櫃前,用心十分險惡地挑了瓶度數高的紅酒,擔心紅酒勁兒上得太慢,他又拿了一瓶白的,摻著喝。
陸嘉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祝以臨已經獨自喝了一杯了。
他把客廳的吊燈關了,隻開一盞光線昏黃的立式台燈,窄窄的光照隻夠籠罩一張茶幾。幾案上擺著酒杯酒瓶,和一支插在空瓶裏的玫瑰。
祝以臨衝陸嘉川招了招手:“來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