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陸嘉川(2 / 3)

這三個字剛在腦海裏滾了一圈,沒來得及經由塵封的回憶釀出什麼滋味來,手機就響了。

是溫嫻的電話。

這女的這會兒估計聽完了“監視器”打的小報告,終於親自來跟他談話了。

“喂。”祝以臨冷靜地接通。

溫嫻先笑了聲,雖然他們倆是老搭檔,而且是利益共同體,比親人還親,但祝以臨這副“孤兒脾氣”,溫嫻和他合作這麼多年也親近不起來,說話還是客氣:“以臨,你才睡醒?白天不要睡太久啊,晚上容易失眠。”

祝以臨道:“今晚有夜戲。”

溫嫻默了下:“張導不愧是周扒皮。既然這樣,你晚上還要忙,我長話短說。”

“你說。”

“我想問問陸嘉川的事。”

“嗯,我知道。”

溫嫻又笑了聲,她和譚小清不一樣,她沒有八卦欲,隻有商業目的,所以即使問同一個問題,語氣也大不相同:“聽說你和陸嘉川以前認識,交情怎麼樣,熟嗎?能和他談談不?”

祝以臨蹙眉:“你要談什麼?”

“我想簽他。”溫嫻直截了當,“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博光確實出了大問題,陸少爺繼承不了他爸爸的億萬遺產了,不背債就算萬幸。”

“……”

“我還聽說——圈內的小道消息啊,不保真,有人說,陸嘉川是私生子,半道才被接回家,陸家對外的說法是,他從小在國外讀書,成年才回國,但實際上他根本沒出過國。陸太太,也就是陸嘉川的後媽,和他的關係非常差,現在博光的樓塌了,陸家關起門來正掰扯呢,水深得很。”

祝以臨沒吭聲,溫嫻自顧自感慨:“不怪人家都說他災星,他這是什麼命啊?走到哪兒克到哪兒,不過,說到底是迷信,他不能強迫別人出軌,也沒法逼誰吸毒,博光這麼大一個集團突然倒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與其他說克別人,不如說他自己倒黴。”

“嗯。”祝以臨不接她的感慨,語氣依舊冷冷淡淡,“你怎麼突然想簽他?”

溫嫻道:“我覺得他能紅,不,他已經紅了。我是指,他不靠負麵新聞,憑自己也能紅,他是個好苗子,以臨,你覺得呢?”

祝以臨很了解她,輕嗤一聲:“搖錢樹的好苗子?”

“有什麼不同?你也是搖錢樹,但你更是好演員。”溫嫻不以為意,“對了,你和他認識是哪年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是在你出道之前嗎?那你知不知道,陸嘉川真的是私生子嗎?”

“這重要嗎?”

“……”

他不說,溫嫻很識趣地不追問。

其實經過祝以臨三番兩次的反應,溫嫻隱隱看出來了,祝以臨和陸嘉川的關係恐怕不能用“以前認識”一句帶過。

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說深也深,說淺也淺。

她不知道祝以臨和陸嘉川有過怎樣的過去,但她可以確定,最近幾年,他們沒有聯係。既然斷了聯係,那麼無論是深刻的友情,抑或不為人知的愛情,都是過去式了,誰沒點過去呢?

往事不必再提。

祝以臨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溫總商人本性,以己度人地想,前任和老朋友都能轉化為社會人脈,祝以臨必然懂她的心思,她真的很想簽陸嘉川。

“陸嘉川一直沒公司。”溫嫻說,“以前有博光捧,不簽經紀公司也行,現在他連新戲都接不到了,再不簽公司,以後喝西北風去?指望博光死而複生,我看是沒戲。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博光倒了,陸嘉川走投無路了,除了他得罪過的公司,別的公司都想簽他,還想趁他落魄敲他一筆——呃,我當然不會幹這種事,但咱們也要賺錢的嘛,合同條件自然要盡可能地有利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