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掐著腰,一臉鄙夷的指著地上的少婦罵道:“你就是個掃把星,克死爹娘不說,這都第四胎了,竟然又是個女娃子啊,你這是要絕我們李家的後啊。”
說完,指著手中的那碗藥黑乎乎的藥道:“你今天要是不喝,就非休了你不可!”
那少婦繼續低著頭嚶嚶哭泣,旁邊的寶成哥早已氣得不輕:“李嬸,你怎麼能這樣不講道理呢?我表姐好歹是懷的你們李家的孩子啊。”
“我不管,我隻要孫子,如果今天她不喝了這碗藥,我就讓順子,再娶個能生養的。”
李嬸話沒有說完,就見旁邊一個壯年,低頭喪氣的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喊了一句:“娘,女娃子就女娃子吧。”
李嬸一聽立馬跳了起來,指著兒子罵道:“哼,我告訴你這個不孝子,今天她是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她要不喝,你就給我立馬休了她,否則你以後不要認我這個娘。”
“李家嫂子,好歹我家茗花都生了三個孩子了,怎麼叫不能生養啊?你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不行嗎?”底下陪著少婦的老婆婆是寶成的娘親,這個葉潯認得,小時候經常到她家玩,她人好,對葉潯也好。
當然,那個少婦,葉潯似乎有點印象,是寶成的表姐,叫茗花。當年她還有父母親的,這會兒怎麼就沒有人來看她,倒是寶成娘來了呢。
不過下麵有人就解釋了一切:“哼,好好的屁,她,沒嫁的時候就先克死了爹娘,我們可憐她,想著訂了親就娶進了門,結果連著三胎啊,連著三胎都是女娃子,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不許你這樣說我表姐。村長,您說句公道話吧。”寶成惱怒卻又無奈這是事實,隻能求助旁邊的人。
“這個?”被稱為村長的人,聽到李嬸的話後濃黑的眉毛簇的很緊,黝黑的臉上是飽經風霜的刀痕,有些渾濁的眼球裏充滿了遊移不定。
“村長,我表姐她是好人,再說孩子無罪啊,怎麼能說打胎就打胎呢?”寶成焦急的上前拉著村長,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村長粘著胡須,想了想道:“李家嫂子,這怎麼說也是順子的種,要不……”
“呸呸呸!你倒是三四個孫子,我有嗎?不讓她喝藥,我是不要這個再生下的女娃子了,要不你來養?”李嬸全然不懼,將村長一同排暄。
“這個……你們家的孩子,我怎麼能養呢。”村長吃了一個軟釘子,有些無可奈的看了寶成一眼,意思是你看我盡力了,她不同意,我也不能硬逼著來啊。
那邊的跟在李嬸身後的順子,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勸道:“茗花啊,你看娘那麼生氣,還有咱們都有三個女娃娃了,要不,你就喝了這藥,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