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瘴穀——劍芒山中著名的凶險之地。
沒有人知道邪瘴穀到底邪在何處,因為沒有人能從穀中活著走出來。
沒有人敢進去一探究竟,即便修為高深的修士也不敢,因為沒有人願意拿性命去做無謂的冒險。
因而邪瘴穀便成了恐怖的代名詞,所有人都心懷恐懼,敬而遠之,這裏便顯得格外清淨。
朝陽升起一竿多高,晨露逐漸淡去,滿臉汗水的方昊驀然出現在清幽的穀口。
他手中抓著一隻不停掙紮的野兔,腳下接連踏出玄妙的步法,恍若一道輕煙般飄入穀中。
妖獸園中不安全。
劍芒山深處也同樣不安全。
唯一安全的地方,隻是這裏——邪瘴穀,沒有人敢輕易跨進一步,但是方昊卻能。
因而,到這裏來是他唯一的選擇。
為了迷惑陳東峰,他要了五天的寬限,卻在昨天夜裏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妖獸園。
如今,他的身世尚且無從查起,又無端禍從天降,遭到陳東峰的敵視。隻得暫時在此躲避一時,以後再想辦法對付陳東峰。
踏進邪瘴穀,方昊立即發現了手中野兔的異樣。
剛才還不停地蹬著爪子掙紮,這一刻,卻是渾身冰冷,生機全無。
方昊略一沉吟,放開靈識探入野兔體內仔細查看。
片刻之後,緩緩收回靈識,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探察結果讓他臉上微微變色,野兔的死因非常離奇,居然是全身血液完全凝固,化成血冰。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恐怖如斯?
方昊沒有時間多想,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身體的反應。迅速盤膝坐下,用靈識探察。
許久,他疑惑地睜開眼睛,自己的血液沒有絲毫變化,一如既往地流動著,丹田和經脈也沒發現異常情況。
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依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抓這隻野兔,就是為了進行試驗,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再留著也沒有用處。將野兔遠遠扔到了一邊,他邁步向邪瘴穀深處走去。
越往前走,穀中的白骨越少,多數都是鳥類的骸骨,偶爾能看到一些大的骨架,應該是高階的妖獸。
這並不難理解,境界低的妖獸根本沒有實力來到這裏。
來到那處光滑的石壁附近,方昊再次盤膝坐下進行查探,看看這裏與外邊是否有什麼不同。
許久,依然是一無所獲,隻是他並沒有放棄,依然在變換著方式想要解開謎底。
能瞬間使野兔血液凝固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如果不弄清楚,心裏著實不安。
終於,經過多次嚐試之後,方昊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興奮的笑容。
催動體內真氣時,他意外地發現,真氣抵達皮膚的瞬間似乎受到了某種東西的衝擊,那種衝擊很細微,卻又有著一種堅不可擋的感覺。
如同平靜的湖麵飄落著蒙蒙細雨,一點輕微的漣漪之後,迅速恢複,而接下來又是先前的重複,一刻不停。
方昊運行至皮膚下的真氣就是這樣,又如千萬根細針淺淺地刺入其中,並不深入卻清晰可見。
觀察許久,方昊確定侵入體內的是某種氣體,甫一入體,便被消解於無形了。
這一發現,讓他完全放下心來。
接下來,要為以後的日子做準備了。
陳東峰和鄭奎並未規定往返試煉地期限,剛好給方昊鑽了空子,他打算盡可能地在這裏多修煉一段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試煉地必須得去,但不是現在。
至於私自離開劍芒山,他連想都沒想過,一旦他有逃走的舉動,更落下口實,讓陳東峰和鄭奎有機可乘。
到那時,他要麵對的將要是整個玄黃門的追殺,甚至會給方家帶來麻煩。
一想到陳東峰和鄭奎咄咄逼人的架勢,方昊眼中閃過兩點寒芒,此仇來日必報!
在邪瘴穀中巡視了一遍,方昊在一處凸出的石壁下開了一個石洞。
石洞不深,卻很寬敞,在裏麵修煉並不顯得憋悶。
開鑿石洞時,秦硯借給他的長劍剛好派上了用場,長劍堅韌鋒利,切割石壁毫不費力。
臨出來前,他在店鋪購買了大量辟穀丹,飲食方麵暫時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