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捏了捏劉奴的臉:“你不是看到了,母後這不是好好的嗎?”
“母後!”劉奴一時紅了眼睛:“都是奴兒不孝,這麼久都沒來陪母後!”
“孩子還小,離不開母親。再說了,母後這有墨姑姑陪著,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皇帝哥哥若不如此,隻你十來個姊妹來探視母後就吃不消了。”
“這麼說他還對了!”劉奴握著我的手,大眼睛眨了眨:“母後,既然奴兒來了,就讓奴兒陪您幾日可好?奴兒不會吵到母後的,您看墨姑姑年紀也大了。”
“好吧!”
一月之久的湯藥,加上劉奴墨香的督促,我的睡眠時間硬生生的給調整了過來。
劉奴見我大好了,才搬離去。
墨香則是每日準時的看著我把藥喝了睡了才罷休。
我知道催眠藥用的久了勢必形成依賴,再者用藥雖說睡的好,第二日難免昏昏沉沉的頭暈乏力。我便使用不同的借口支走墨香,偷偷的把藥倒掉。
這日晚間我才倒了藥,墨香便走了進來:“太後,虧的您讓奴婢去看看凝香姐姐。這幾****正病的利害。”
“姑姑病了?”我讓她去看凝香也隻是胡亂找的借口而已。
墨香輕輕的歎著氣:“可不,這幾日竟是不能下床了。凝香姐姐身體一向很好,在宮裏那麼多年每日起早貪黑的也不見她病過。不想閑了才幾日竟是病了,人啊,還是奇怪的很。”
“可是傳了禦醫,好生照看著,她年紀大了可是要萬分仔細了。”
“傳了!”墨香皺著眉頭道:“隻是聽宮人說,姐姐喝了好多藥,也不見好的。真替她擔心。”
“所以,姑姑不要這麼逼著我了,是藥三分毒。再說我原本好好的,喝了藥卻是頭暈腦脹的,若是再添上頭疼的毛病,可是要怪你了。”
“好吧,不過不許您再熬夜寫東西。!”
“好!”
不覺又是新的一年,歲首元宵我都以身體不適為由躲在宮內清淨。
這也是劉莊走後,宮內慶賀的第一個元宵,縱使隔著重重殿宇還是能感到外頭慶賀的熱鬧。
到了晚間,外麵的煙火不停,為了讓宮人們玩的盡興,我刻意準了她們的假。
偌大的殿中隻有獨臂的墨香陪著我閑聊。
我和墨香正準備就寢。
殿外傳來了腳步聲,很快殿門被推開,披著黑色披風的劉炟走進殿來:“母後,落雪了!您若是感覺還好,不如炟兒陪您出去看看?”
“好啊!”
“太後穿的暖和些!”墨香說著從寢殿抱著潔白的狐皮披風給我披上。
才出了永安宮便見宮門口兩排人沿著道路兩旁舉著紅彤彤的花燈。簌簌而下的雪花映著燈光越發顯得晶瑩剔透。燈光映著雪光,麵前的道路美麗至極。
“你呀!”我不由拍了拍劉炟的手:“這大冷天的讓他們這麼站著多冷啊。”
劉炟衝著兩旁笑道:“來讓母後看看你們是誰?”
很快眾人便湧了過來,竟是竇思帶著眾貴人美人及各位公主。眾人舉著燈將我和劉炟圍在了中間:“母後安康!”
劉炟適時在一旁笑道:“母後,自您病後,您的兒媳及眾位妹妹都很擔心您。逐個探視又怕吵到母後,思兒才想著借著元宵大夥兒都來見見母後。”
看著麵前舉著燈籠的美人們我不禁笑道;“都有心了,這麼美的元宵母後想忘都難。隻是大冷天的難為你們了。”
竇思向前笑道:“看到母後安好,眾姐妹就安心了。”
“母後,起風了,外頭冷,您先歇息。等待雪停了母後再出來賞雪可好!到時候可是有位稀客會陪您踏雪!”劉炟說著挽著我往宮裏走。
“什麼稀客如此神秘?”
劉炟笑道:“這會可不能告訴您,不然就沒驚喜了。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好吧,隨你鬧吧。”
劉炟臨走還湊在墨香耳邊私語了幾句才走。
躺在床榻上我低聲問墨香:“炟兒說什麼呢?”
墨香一邊幫我放下床紗一邊笑道:“沒什麼,隻是說到時候讓太後穿的暖和些。”
“不說罷了。”我緩緩閉上眼睛。
夢中依舊是絢麗無比的燈火。
美景中劉莊緊緊的抱著我,燈火下劉莊的眼中是滿滿的甜蜜。
溫暖的懷抱讓我心安。
劉莊暖暖的笑著,剛要低頭吻我便被白袍的劉荊推了一把:“四哥帶上我唄!”
我一驚,睜開眼睛,依舊是黑暗的夜,墨香的鼾聲就在不遠處。
複又閉上眼睛。
那年元宵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