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有心為之,光武帝當日也去了桃園。
陰太後的表姐鄧玉長她兩歲是個十分活潑的女孩子,和陰太後一起在桃園中捉迷藏。
陰太後一人在桃園中尋找著表姐鄧玉,不想一位身著藏青色粗布衣衫的兒郎映入了陰太後的眼簾。
桃花豔豔,地上粉紅的花瓣猶如最美麗的地衣,那兒郎依靠在一株茂盛的桃樹上手執竹簡正看的入迷。陰太後隻覺得那側影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是粉紅夢幻色彩中最絢麗的色彩。陰太後心想這人也奇怪跑到桃園深處看書,倒也是很有雅興的。
“文書哥哥!”鄧玉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桃園的幽靜。
那兒郎緩緩合上了竹簡,轉過身來微微一笑:“是玉妹妹啊?”
陰太後隻覺得周圍的光線都亮了起來,那兒郎的笑容能讓日月失色。
聽到此處我耐不住性子問道:“母後,如果父皇這麼出眾為什麼第一麵你沒注意到他?”
“你呀!”陰太後燦然一笑:“那次人多,他又在後麵,母後當時怕被大哥責罰也沒敢看不是!”
“這麼說您是對父皇也是一見傾心了?”
陰太後搖了搖頭:“算是正式認識了,那時候還沒什麼感覺。讓母後印象深刻的是後來的一次!”
第一次見麵光武帝給陰太後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桃花美人,被演繹成了桃花天人了。不過換個角度,光武帝對陰太後一見傾心,第二次相見人麵桃花相映紅,更是情根深種了。
桃花林中會麵兩人也隻是客氣的互表了姓名。雖然兩人相差九歲但沒有什麼隔閡,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加冠,相差個五歲以上都是常見的。
讓陰太後印象深刻的會麵是陰太後和表姐一起去集市上玩,乘車經過了熟透的麥田。當時農人正在收割麥子,車子緩慢,透過車窗,陰太後看到金黃色的麥浪中穿著潔白短衫的光武帝正在揮舞著鐮刀。
鄧玉探出車窗大聲的喊著:“文書哥哥......”
光武帝站起身來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衝車窗揮了揮手:“玩的開心些!”
“表姐文書哥哥還會割麥子嗎?”陰太後對光武帝了解的並不多,以為士人是不需要勞作的。
“是呀,文書哥哥種地是把好手呢!他種的穀物穗子都是最大的!沾嫂子的光我還經常吃到文書哥哥送來的高粱小米呢。”
光武帝站在金色麥浪中揮手的模樣永遠的印在了陰太後的腦海中。
現在講起陰太後依然是一臉的甜蜜:“從那時起,母後就覺得心裏多了個人,總是不由的想去關注他!”
“母後十二歲就找到了一生的最愛了!”我緩緩的依靠在了軟靠上。
陰太後淡淡一笑:“或許吧,隻是那個時候並不知道。”
起初的接觸都是因為鄧玉的原因,鄧玉走後,兩人會麵就少了起來。隻是在兩人的心裏都多了一份情愫,可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很快光武帝便去了長安遊學,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間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來往,陰太後也即將到了及笄的年齡了。就在長兄要為陰太後說親的時候,陰太後卻聽到了光武帝返鄉的消息,當然也聽到了那句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陰太後的心裏充滿了喜悅,禁不住想要偷偷的跑出去見見光武帝,不想長兄陰識卻極力的阻攔。
沒過幾日陰太後又聽到了光武帝和長兄劉縯率領南陽子弟趁亂起兵的消息。然而他們剛剛起兵就遭到了新朝大軍的圍剿,光武帝一家多口喪命在亂軍之中,光武帝和長兄也退無可退的走上了艱辛的起兵的道路。
兩人至此仿佛永遠都沒有交集了,一個豪門士女亂世中也可以一世無憂,一個無家可歸的甚至性命不保。
光武帝東奔西走居無定所,陰太後的心也跟著四處漂移。為了安自己的心,陰太後默默讀了兵書。不久陰太後知道大哥陰識一直都是劉氏兄弟最大最隱秘的支持者,就越發的固守著心裏的那份情愫。不管長兄如何催促陰太後一直守候著隻有一句娶妻當得陰麗華的感情。竟是沒有想過光武帝當初並沒有給過任何的表白和承諾,一等就是到十九歲的年紀了。十九歲對於一個那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已經成了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