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陰太後的懿旨冊封之禮就有條不紊的準備起來,冊封大典定在了二月十九日,還有一個多月的準備期。
長秋宮的宮人們也都分外的開心,特別是墨香開心的在殿中教著劉炟打起拳來了。每每的劉炟看著墨香空蕩蕩的袖筒漆黑的眼睛裏都是崇拜,或許在孩子的眼裏,獨臂倒成了神奇的事情。
元宵後的第二日,劉莊頒詔獎勵農桑:朕奉郊祀,登靈台,見史官,正儀度。夫春者,歲之始也。始得其正,則三時有成。比者水旱不節,邊人食寡,政失於上,人受其咎。有司其勉順時氣,勸督農桑,去其螟蜮,以及蝥賊;詳刑慎罰,明察單辭,夙夜匪懈,以稱朕意。
此外劉莊還特別強調加強對各級官員的政績進行考評。他對此作出了嚴格規定:凡是謊報政績的官員,一律革職。此外,還規定,凡是不稱職或者違法犯罪的,還要逮捕下獄,依法嚴懲!
詔令頒布後,由三公牽頭對地方各級官員的政績進行了有序的考評。
二月五日劉莊率領百官在明堂祭拜了光武,至此三年國喪已滿。
這日午後我正在殿中逗著劉炟,林英進殿稟道:“貴人,黃門侍郎馬防在宮外候著說有事找您商量。”
“讓他進來便是!”
林英看著我道:“馬侍郎交代他要帶貴人去北宮。”
“好!你幫我照看著炟兒!”自馬防做了黃門侍郎,劉焉一直都住在馬防的竹屋中,莫非是劉焉有事,不便前來,讓馬防來找我了。
“母親!”劉炟摟著我的腿笑道:“母親早點回來,炟兒會很乖。”
我俯身親了親劉炟的臉蛋,大步出了殿。
宮門外一身朝服的馬防神情冷漠的站著,見我出來拱手施禮:“臣參見馬貴人。”
我一時愣住了,馬防似乎變了一個人,口氣也生硬的讓我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話。
“上車吧!”馬防伸手為我推開了車門。
坐定後看著馬防毫無表情的臉我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太尉和司徒將中山國相的政績評定為優等了。他們認為此人依法行政,成績突出是難得良相。這樣一來他之前對中山王的參奏豈不是對中山王十分不利?臣想讓貴人去安慰下中山王。”
“中山國相?”
“對!”馬防眉頭一皺:“太尉大人從一開始就反對陛下實施嚴政,故意將中山國相評為優等,這不是逼著陛下處罰中山王的嗎?”
“太尉高明啊!”劉莊才出了新詔他就逼著劉莊施罰到親弟弟身上了。不對啊,太尉怎麼說也是先帝指明的輔政大臣無論如何也不會跟劉莊對著幹的。在我的印象中趙熹絕對是大漢的肱骨之臣絕對是個可以依靠的老臣。
“馬貴人怎麼了?”
“防哥哥現在就我們兩個,你可以不要這麼見外好嗎?”那個陽光帥氣的師兄不見了,我麵前的隻是拘於禮節的馬侍郎。
馬防眉頭一蹙:“你馬上就被冊封為後了,這個時候多少眼睛都盯著咱們馬家呢。作為哥哥我自然是要恪守禮節的。”
“馬家又沒什麼把柄,再說了咱們兄妹之間有什麼好避諱的?”
“就這兩日大哥馬廖已經從羽林左監升任虎賁中郎將了,馬光也被陛下任命為黃門侍郎了。加上哥哥我,這麼短的時間,咱們馬家就升了這麼多,難免有人會說閑話的!”
“馬廖任虎賁中郎將?那原來虎賁中郎將任隗呢?”這次西巡我對他的印象特別好。
“他已經升任長水校尉了!”
“防哥哥,年前我和陛下西巡長安,遇到的問題想必你也清楚了。人員調動也是常有的事,再說了以防哥哥之才,做黃門侍郎都是委屈了,陛下不知道和我說過多少次了。”
馬防嘴角一揚笑意未達眼底:“陛下越是看重,咱們就越要惜福!妹妹是聰明人,郭太後的例子,陰家的慘禍,你都是親身經曆過的。”
“知道了,在你眼裏妹妹就那麼不懂事嗎?”
“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就像綬兒一樣都是任性率直的性子,一點都不知道保護自己!哥哥是擔心小人的陷害,哥哥已經失去一個綬兒了,你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了!這後宮看似一片和氣,誰知道暗地裏是怎麼樣的?陛下寵你沒錯,但是你想想之前那兩個慘死的孩子。做了皇後之後你要麵對的明槍暗箭會更多,哥哥隻希望你能走好每一步!哥哥願意留下也是為了更好的護你周全。”馬防聲音冷冷的聽著卻是那麼的讓人感動:“你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沒錯,可是除了哥哥馬家人都認為你是替換小妹的。大哥和我的感情本來就不深,何況你呢?還有馬光年幼張狂,一時榮升難免無法自恃,到時受累的可是你!外戚的強大一直都是皇家最為忌憚的,如今陛下提拔咱們馬家足見對你的寵愛。但是凡事都不能過了頭,盛極則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