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劉蒼拱手道:“那是否依照舅舅生前的舉薦,陰嵩為新一任執金吾?”
“是!命陰嵩即刻就任!”
劉莊話音未落劉義王就嚷道:“陛下!陰豐殺了小妹,不能再用陰家人!”
“住嘴!”劉莊臉一沉道:“你還是回去好好看著梁鬆吧!他現在還私通竇林!朕保不住他了!”
“陛下!”劉義王一下子跪了下來:“您在說什麼?義王聽不懂!”
劉莊不顧劉義王對著劉蒼道:“去吧!”
“諾!”劉蒼領命出去。
那邊劉京已經將劉義王扶起:“大姐,咱們去側殿,京兒有話和您說!”
秦貴人一身素白衣裙,上前拉住了我哭道:“妹妹知道,馬姐姐素來和酈邑長公主親厚,您一定要節哀順變啊,妹妹聽說您一直沒吃沒睡的,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秦妹妹!”我拍了拍秦貴人的手:“你們孩子都小,這裏情況你也看到了,母後經不起吵了。都呆在這也不是辦法,你帶著眾姐妹先回去吧,等妹妹出殯再來吧。”
“好!”秦貴人點了點頭。
很快一行人緩緩的退了出去。
館陶長公主劉紅夫、淯陽公長主劉禮劉還手拉著手默默的流著淚。
劉紅夫素來和劉綬不和,此刻能這麼樣倒也難得,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劉綬年紀輕輕就走了,任誰也都會心疼的。
“四哥!”劉紅夫緩緩的跪在了劉莊麵前:“紅夫覺得大姐說的沒錯!陰氏一族囂張跋扈目無法紀,陛下再用陰嵩擔任要職定會遭天下人非議!”
劉莊冷著臉沉聲道:“你的意思呢?”
劉紅夫抬起頭狠狠道:“陛下!舅父陰識此刻薨了自然是無罪,厚葬就是了。隻是除了他陰家的都人該死!陛下要將他們滅族才是!弑殺長公主那可是罪大惡極,自古都沒有耳聞!他們陰氏今日敢殺長公主,明日說不定就敢殺皇兄您了!”
滅族!是否也包括陰太後?看來劉紅夫對陰氏的恨著實不淺!
劉莊冷哼了一聲道:“這麼說館陶長公主是來替朕拿主意的?”
“皇妹不敢!”劉紅夫低下頭哭道:“紅夫隻是為綬妹妹的早喪感到難過!縱使之前我們總是拌嘴,可是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都是父皇的女兒,是親姐妹。妹妹還那麼年輕,她可是陛下的親妹妹,這個仇皇兄不報嗎?”
劉莊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朕自有主張!不勞皇妹操心!”
劉紅夫的嘴角浮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看的我心裏一陣的寒冷,剛剛我還以為她是為劉綬早亡傷心的。現在看來不是了!她是來看好戲的?看著她的敵人相互殘殺!她的恨從郭太後被廢就開始了,再加上劉疆的早逝她的恨已經無法磨滅了。
“啟稟陛下!太尉到!是否傳召!”安平進來稟告。
“傳!”劉莊看了看我們三個站在旁邊並沒有支走我們的意思。
很快鶴發童顏老當益壯的趙熹進殿跪了下來:“臣趙熹參見陛下!”
“太尉”劉莊坐直了身子冷冷道:“這事交給你親自去辦!陰豐即刻問斬!棄屍荒野,不得入葬!”
太尉一驚抬起了頭。
連我身邊的劉紅夫也驚住了。
入土為安向來是尚儒的大漢最重視的,如今劉莊竟下旨不得入葬,足見對陰豐的恨有多深!
劉莊繼續道:“少府陰就夫婦教子無方釀成慘禍,隻是太後年事已高,賜其全屍,讓他們自裁了吧。廢除少府陰就信陽侯等所有爵位,貶為庶民,死後不得立碑,不得葬入祖墳!少府家眷一眾充為官奴,發配塞外!”
“這......”太尉低聲道:“陛下,酈邑長公主與陰鄉侯新喪,如今信陽侯可是太後唯一的......”
劉莊緩緩閉上了眼睛:“依旨辦事!”
“諾!”太尉低頭答道。
太尉剛要起身,劉莊又道:“罷免太仆梁鬆一切職務,伏恭接任!賜死竇林!”
“諾!老臣這就去辦!”
身邊劉紅夫嘴角的冷笑更濃:“皇兄臣妹這就去告訴綬妹妹,您替她報仇了!”說完拉著劉禮劉朝寢殿走去。
如今陰氏一族一下子死了五個,陰就又被廢了爵位,最得意的莫過於郭氏!
隻是陰太後怎麼辦?要是她一覺醒來,知道長兄幼弟都不在了,她該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