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母後......”劉綬帶著哭腔的呼喊從二樓傳出。
我們連忙快步跑上了二樓。
劉莊正半抱著陰太後的上身,坐在在窗前矮榻上,劉綬半跪在矮榻前哭喊著。
劉蒼,劉京也跪在榻前。隻是多了一個一身白裙的劉魅兒,見我進來,劉魅昂起滿是淚痕的臉龐,對著我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皇祖母會......”
我顧不上劉魅的話,對著馬防說道:“防哥哥,快!”
馬防跪在劉綬旁邊伸手為陰太後把脈,而後抬起頭看著劉莊說道:“陛下不必擔心,太後脈象正常,估計久病再加上一時急火攻心,刺激下人中就好!”
“我來!”劉綬哭著用拇指掐住了陰太後的人中,很快陰太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口中輕呼著:“疆兒......”
“母後您說什麼?”劉莊還帶著汗珠的臉一下沉了下來。
我這才看見一身白裙趴在地上哭得亂顫,難道是劉疆出事了?我腦子裏也一下子空白了,不是已經派了名醫去探病了嗎?
“陛下!”劉魅哭著趴著上前低著頭哭道:“今日收到二叔家書,說我父王,已經三日滴米未進了,魅兒一時害怕,想來找陛下商量下。皇祖母問了,魅兒不敢隱瞞,魅兒不知道皇祖母會......”劉魅有些泣不成聲了。
陰太後坐直了身體問道:“莊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要瞞著母後?你大哥還這麼年輕,怎麼會就病的這麼厲害啊!”
“皇祖母,陛下早就派天下名醫為父王診治了,隻是父王身子不爭氣。魅兒也是一時害怕慌了神才進宮找陛下拿個主意......”
“魅兒,你二叔的家書呢?”劉莊皺著眉頭看著劉魅:“朕昨日才收到東海相的飛書奏報,說各路名醫正在你父王診治,你父王病情穩定,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劉魅直起了身子,抹了抹眼淚道:“魅兒來的匆忙沒帶家書。既然陛下昨日才收到奏報,父王沒事我就放心了,不然魅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陰太後長長出了一口氣:“快起來吧,孩子,也難為你了,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劉魅跪爬了幾步,緊緊抱住了陰太後的腿哭道:“皇祖母,魅兒害的您暈了過去,都是魅兒的錯,不該說的那麼急,魅兒以為您知道的,父王自打去年去了魯地就一直病著了。”
“你放心,你四叔,六叔都會想辦法給你父王診治的。你年紀小不經事,一時害怕也是有的。快起來吧,你四叔剛也說了,東海相的奏報你總歸是信的吧。”
“嗯!”劉魅趴在陰太後的膝頭默默的哭泣著。
“好啦好啦!快起來吧!”陰太後不時的拍著劉魅的後背安慰著。
“皇祖母您沒事吧,剛才可把魅兒嚇壞了。”劉魅抬起頭滿臉淚水的看著陰太後。
“皇祖母沒事,隻是一時擔心你父王,這不都好了嗎?”
“母後!您還是回宮,請禦醫好好診治下,暈倒可不是鬧著玩的!”劉莊皺著眉頭關切的看著陰太後:“兒臣現在就陪您回去!”
“好吧!魅兒也一起吧!”
“京弟去把車輦弄得到近前。”
“嗯。”劉京答著話,快步下了樓。
大夥簇擁著陰太後下了樓。
回到西宮禦醫悉心診治,陰太後沒事,大夥才散去。
我和劉莊則留在陰太後寢殿,守在了陰太後身邊。
“莊兒,你告訴母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母後真的沒事,您也知道大哥素來都是病著的,自打去年父皇駕崩後,他更是一病不起了。他這也是宿疾,不礙事的,六弟張榜召集了當今最好的醫者為大哥診治。莊兒還命二哥,五弟,七弟,十弟都去陪大哥了。每日都有線人將大哥的病情告訴我的!大哥真的沒事。”
“沒事就好,你們回吧,讓母後歇息會。”
我和劉莊輕輕的走出了寢殿。一路上劉莊都不做聲,回到長秋宮,劉莊依然緊皺著眉頭,手上還帶著那雙手套,我連忙幫他拉掉:“別擔心了,魅兒也是一時嚇壞了,既然母後知道了,日後就多給她說說病情好轉的消息。”
劉莊半張著手,任我拉去手套,低聲說:“劉魅說的沒錯,半月前,大哥的狀況的確如此,近期才好轉的。”
拉去手套,我才發現劉莊的右手掌心赫然起了一個豆大的血泡,我連忙握住了他的手:“都起泡了。”
劉莊眸子越發的晦暗:“大哥病情好轉了沒錯,但是據線人密報,五弟,七弟又在勸說大哥趁著隴西戰事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