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借口是照顧太後?我該怎麼麵對他......
沐浴後,不顧林姑姑的勸阻,我依然穿起了粗布裙。刻意的討好,奴顏媚骨的爭寵我都做不到!
此時天還大亮著:“林姑姑再織會布吧。”我承認我的心已經亂到了極點,我真害怕麵對他了!
“諾!”林姑姑輕快的上了機;“等會陛下來了,貴人一定不要衝動!既然他都打算長住了,您啊就不要和他計較太多了!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就是就是!”墨香也在一旁說著:“貴人,隻要你和陛下和好了!就不用擔心賈貴人了!對付她要從長計議!”
“墨姑姑,陛下要是聽到你這麼說會怎麼想?”我在花樓上衝墨姑姑一笑。
墨姑姑一愣隨即笑開了:“奴婢明白了!”
這時殷虹也進了殿:“貴人,晚膳已經備下了,隻待陛下來便可以用了!”
“沒事,他估計很晚的。待會我們先吃!”
“這......”殷虹不解的看著我。
“沒事先去備著吧!”
提花機上的橫豎交錯的棉線,織成了經緯分明的布。我的雜亂的思緒也漸漸的清晰起來:縱使有諸多的不舍,但是他封了古悠悠美人,寵幸了賈薔,已經說明他的態度了。我又何必自我糾結!心死了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我和林姑姑還在織布機上忙著。一身朝服,頭帶冠冕玉旒高垂的劉莊邁著英武矯健的步子進了殿,林姑姑墨姑姑以及殿內的宮人連忙上前迎駕。
我坐在三尺高的花樓上看著我的宮人給劉莊行了叩拜大禮。我真的還沒有適應以這樣的形式來和他見麵,呆呆的坐著,看著劉莊麵帶微笑伸手一揮,林姑姑帶著宮人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殿。
劉莊近前一步和顏悅色的看著我,仿佛那日雪上我見到的那個殺氣騰騰的人不是他。此時我寧願看到的是他冷漠的表情,而不是這樣一副麵具般的微笑!
過了許久劉莊才淡然一笑道:“馬貴人果然與眾不同!連朕來了依然是織布不停啊!看在你辛勞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你的失禮了!”
馬貴人!劉莊雖是笑著,話聽起來卻如此的遙遠!那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我和他的任何一個臣子一樣!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怎麼,還不下來嗎?”劉莊說著話在殿中坐了下來:“傳膳吧,朕餓了!”
不怒反笑?隻有真正死心了,才能做到如此的談笑自如吧!看來古悠悠說的沒錯,我在他心裏真的已經死了。現在他眼中的我和其他貴人,美人都沒有區別!總歸都是他女人而已!心已經不在了!
我緩緩的下了花樓,在劉莊對麵跪坐了下來。看著他一臉的風輕雲淡,我也淡淡的笑著:“陛下還是去其他宮吧,臣妾沒心情接待您!”
劉莊伸手摘下了朝天冠,放到了矮桌上,正巧壓在了之前因劉魅到來我胡亂窩成一團的那幅有著月下美人圖的白綢上。
沒有玉旒的遮掩,劉莊的眸子明亮而又犀利,掃了一眼白綢,又帶著輕笑的看著我:“朕要來,可容不得你沒心情!”說完對著殿外大聲喊道:“林姑姑傳膳!”
“既然這樣那就請陛下用吧,臣妾不舒服,先去歇息了!”我說著站起身來,這樣貌合神離的表演,我實在是不擅長!
“坐下!”劉莊冷冷的喝道:“在朕的麵前,沒有誰像你這樣大膽!”
“哼!”我冷笑著:“陛下,您有事就直說!”
“坐下!”劉莊昂著頭,嘴角一揚,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是聖旨!”
我哭笑不得坐了下來:“或許在你們看來聖旨就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對我而言,隻有我願意和不願意!”
“噢!”劉莊身子後傾了些,用一種十分不屑的口吻說道:“那好!我就直說了!今晚朕要你侍寢!”
“我要是不答應呢?”他眼中的輕蔑已經將我的怒火勾起!
劉莊坐直了身子,眯著雙眸,朝我靠近了些,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就是抗旨!滿門抄斬!”
“你敢!”今天我知道的消息還不夠嗎?一個比一個震驚!一個比一個歹毒!古悠悠是美人,賈貴人侍寢,劉魅要去母留子更要毒害皇嗣,劉莊現在又要將我滿門抄斬!
劉莊伸手輕撫了下上唇的一抹黑須,目帶寒光斜睨著我,厲聲道:“朕有何不敢!你再敢對朕不敬,朕就先拿馬防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