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在兩粒安神藥的作用下,我竟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太陽老高才醒來,林姑姑,古悠悠一左一右的坐在床榻前。
“貴人您醒啦?”林姑姑微笑著上前扶起了我:“來把藥喝了,都涼的差不多了。吃完藥再吃點早膳,很快就好了。”
“馬貴人,昨日禦醫也說了,隻要好好休息就沒事的。”
“我沒事!”的確睡了一晚感覺精神好多了,我起身下了床:“悠悠姐,你去忙吧。”
“悠悠沒事,陛下還特意交代了,讓悠悠陪著貴人的。”古悠悠細長的眸子帶著笑意和虔誠。
來到正殿,用完早膳。便見一身素白衣裙的賈薔進了殿,滿臉的關切:“馬貴人,都好了嗎?昨晚聽說您病了。”
“沒事。”
“沒事就好!看您臉色蒼白的,可要多注意休息。您看外麵陽光這麼好,要不薔兒陪您走走?”賈薔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或許以前我會抗拒,但是此刻我沒有任何心思。再說昨日她還那麼熱情的給我講了她外祖母的故事。她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也是個無辜的女子。
被賈薔拉著出了殿,悅然宮內牆邊的幾簇花開的正豔。我和賈薔緩緩的走著,林姑姑和古悠悠遠遠的跟在後麵。
“馬貴人,你這院子真別致!假山奇特,小徑幽幽,連花都那麼的美。”陽光中賈薔圓潤的臉龐笑靨如花:“我曾經聽外祖母說過,當年她在北地郡也有這麼一處小院子,一草一木都是她和外祖父親手種的。”
這麼走了一會,賈薔突然一拍腦袋:“您看我出門早了,忘記了今日還約了人了,又忘記交代宮人了。勞煩馬貴人差個姑姑幫我跑一趟好嗎?讓他們先回吧。”
“好!”我機械的回答,她所謂約的人就是李珠母子了:“林姑姑你過去一趟吧。”
“諾!”林姑姑低聲答著話出了宮。
林姑姑走後,賈薔又挽著我走了好一會。
“這還有秋千呢,薔兒最喜歡了!”賈薔說著蹦蹦跳跳的坐到了秋千上,昂著圓潤的臉龐:“以往在家裏的時候,每當我心情不好了,就會一個悄悄的去花園裏蕩秋千。閉上眼睛感覺清風拂麵,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秋千的絨布已經換過幾次了,依然是嶄新的。看著賈薔雙手抓在上麵,我心裏便有著說不出的感覺。有多少次在這裏,劉莊會將我輕輕推起,又有多少次,我一個坐在秋千上靜靜的想著心事。
“來來,要不我來推你吧。”賈薔站起身來,推托著將我拉到了秋千上。
“不行!貴人還病著呢。這樣會頭暈的。”古悠悠上前阻止。
“沒事,我會輕點的。”賈薔對著古悠悠莞爾一笑。
古悠悠細長的眸子又看向了我,似乎在問,可以嗎?
“好吧!”看著賈薔興致勃勃的樣子,我也不想駁了她的興致。
緩緩的坐在了秋千上,身後賈薔將我輕輕的推起。我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來回搖擺的眩暈。如果速度夠快,我是不是就可以穿越時空回到現在了呢?這樣我就不要麵對這樣難堪的局麵了。想到此處便對賈薔說:“再快點!”
賈薔似乎也很使勁的推了起來,耳邊似乎有呼呼的風聲。我昂起臉龐閉上眼睛,隔著眼皮還是可以感受到紅彤彤的陽光,似乎整個視線都是通紅的,隻有在蕩回去的時候,又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紅與黑的間隔中,腦子裏依然是亂糟糟的。我該怎麼麵對劉莊?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兩隻手猛地一痛,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我不由的鬆開了繩索,背後又被人用力的猛地一推。一時間重心失控從秋千上摔了下來,重重的坐在了傍邊的碎石路上。
我抬起頭,賈薔已經站到了我麵前,原本笑靨如花的麵龐變得有些猙獰:“你竟然和陛下吵架了!天助我也!”
“你?”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人可以瞬間換了一副樣子。
賈薔俯下身來,冷著眼看著我,一如那次打我耳光時,那般盛氣淩人:“我忍你很久了!”說完又附在我耳邊說:“你因為痛恨陛下,故意殺死了皇嗣!”
小腹一陣的鈍痛,溫熱的液體也已經從下體湧出。孩子?我這才想起,上個月蘇禦醫沒有按時問診。
先皇大喪,陰太後悲痛欲絕,羌蠻入侵,劉荊的反書......一件接著一件,我竟忘記了自己的月信已經一月沒來了。難道這就是我的元宵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