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後夜已深,回到周圍滿是春蘭的殿中。殿中充滿著清香,洗漱後坐在床榻上,我拉著劉莊的手輕聲道:“子麗我剛才就是......”我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我剛才明明是想到了林浩天,內心似乎隱隱的有了牽掛的感傷,劉莊似乎也注意到了。
“剛才怎麼啦?”劉莊在我身邊坐下伸手將我攬入懷中,聲音柔柔的:“想到我們沒出世的孩子,傷心了?”說著捧起了我的臉,燈光中眸子充滿了柔情:“都過去了!我們一定會再有寶貝的!我感覺快了!”說著衝我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而又天真的表情。
看著他俏皮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出來。
“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太子舍人馬防重傷現正在救治!”殿外墨竹焦急的聲音將我剛剛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猛地站了起來,這深宮大院的,馬防怎麼會重傷?
“太子舍人馬防重傷正在救治!太子妃要不要過去看看?”殿外墨竹又重複了一遍。
猛然間內心狂跳不已,感覺殿內的燈火都有點晃眼,耳邊傳來劉莊沉穩的聲音:“走!”
被劉莊拉著出了殿,在墨竹的帶領下朝馬防的館驛走去。馬防這次作為劉莊的貼身護衛,館驛和很多隨行的宮人一起,就在不遠處,並沒有和梁鬆的屬下在一處。馬防功夫那麼好,怎麼會受傷?會不會是梁鬆派人暗地裏害的他。
“墨姑姑,到底怎麼一回事?”此時夜已深,內宮的繁華已被黑暗籠罩去了,道上冷冷清清的燈火照的人越發的心焦。
“奴婢也是剛得知了消息,便來稟告了,聽說是箭傷,安平已經請禦醫過去了,太子妃也不必太過焦急。”墨竹說著話腳下的步子趕得的飛快。
轉眼間來到了馬防的館驛,大門緊閉,裏麵有著隱隱的燈光。我緊緊地握著劉莊的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馬防千萬不要有事啊。
墨竹上前敲了門,很快安平上前開了門。
館中馬防正端坐在燈下,光著上身,傍邊散落著沾血的白棉布,一隻尖利的弓箭躺在一邊,一盆血水紅的刺眼。傷口在左胸上靠近鎖骨的位置,再差點就射進心髒了,傷口上已經敷了藥。傍邊一個年長的禦醫正在為他拿著棉布準備包紮。馬防臉上布滿了汗水,見我們來了連忙要起身,被劉莊上前按住:“繼續包紮!”
馬防皺著眉頭坐著任禦醫包起了傷口。
“傷勢如何?”劉莊轉頭看著年長的禦醫問。
“回太子殿下,箭頭射入體內足足有三寸深。要是再偏一點當場就斃命了,好在偏過了心髒,馬舍人身體又好,養個半月就沒事了。隻是傷口太深不能大動了,等傷口愈合才好。卑職會每日為他換藥,定會好生照料。”禦醫說著手上不停,一會便為馬防包好了傷口。
“好,下去吧!此事不得對外聲張!”
“諾!”禦醫收拾了藥箱恭敬的退出了館驛。安平上前將血布和血水收拾,走出了殿。
馬防伸手拉過了中衣披在了肩上:“我沒事,太子殿下這麼晚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防哥哥到底怎麼回事?誰傷的你?”自從進了殿我就沒止住淚水,此時隻覺得臉上都是淚水。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馬防滿帶汗水的臉龐上眉心緊鎖。
劉莊在馬防身邊坐了下來:“這也沒外人,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劉莊說著拿起了那把尖利的箭:“怎麼會是靈光殿的?”
“我也不知道,剛剛在假山旁我送了劉綬回去,目送著她進了殿,剛轉過身來便挨了一箭。恰巧安平路過,那人也沒再繼續。好在沒有驚動她,安平便扶著我回了。”馬防緊鎖著眉心,似乎在忍受著傷口傳來的疼痛。
“這麼說有人在暗中埋伏了?你和劉綬在一起被跟蹤了?”劉莊聲音低低的。
“千萬別告訴她我受傷了!我會想辦法避開她的!”馬防抬頭看著劉莊:“她太任性,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你放心!隻是靈光殿的護衛為什麼要傷你?”
“一定是梁鬆!”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他早就對防哥哥懷恨在心了!一路上沒機會,到了這裏借著靈光殿的弓箭下手了!”
“小妹!”馬防厲聲的喝住了我:“休得胡說!”
“你放心,如果是他,我定會給你個交代!”劉莊聲音依舊是低沉的。
“不!”馬防星目如炬:“我不能壞了酈邑公主的清譽!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見她了!請太子殿下放心!”
“防哥哥......”他和劉綬一直都是私下裏會麵的,知道他們事情的也隻有梁鬆和他的屬下了。第一次的宿營,劉莊便讓人告訴了梁鬆注意酈邑公主的安全,想必從那時候起,梁鬆便盯上了他倆。真夠陰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