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斑斕的帶狀彩石上,麵對這清澈的溪水,抬頭是鬱鬱青山,一時間心都被陶醉了。伸手試了試,溪水冰冷刺骨。
“然姐姐,你說這水是山泉水還是山上的雪水?”劉綬也撩起了一個大大的水花。
“山泉水!”馬防在一旁微笑著回答。
“來!”劉莊伸手將我拉起:“咱們去那邊看看。”
莫非劉莊是為他倆人創造機會?我連忙跟著劉莊離開了。
“歆然,我不是不知道,隻是沒辦。”沿著彩色的溪石走了很遠,劉莊才轉過頭輕聲的說。
“難道不能求求母後嗎?母後最疼劉綬了。”
陽光中劉莊眯著明亮的眸子,輕輕的皺著眉頭:“父皇已經給劉綬賜婚了,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的。”
“可是他們並沒成親啊!”就算是成親了還可以離婚的嘛。
“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不是父皇母後寵著她,她早就嫁了。也不會和馬防產生感情了。”劉莊拉著我緩緩的朝前走著。
“可是你看他們現在已經是難舍難分了。讓他們分開會不會太殘忍了?”隨著劉莊的腳步,我們漫步在如畫的彩石上。
“不會!馬防有分寸!”劉莊聲音輕輕的,信心十足。
“什麼?”我連忙止住了腳步:“你說馬防對劉綬不是真的?”有了感情,還要有分寸,如何做的到?
“他對劉綬也有愛慕,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答應我發乎情止乎禮,絕對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來。再說回去妹妹就要成親了,她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
“子麗。”我拉著劉莊的手,盯著他眯起的眼眸:“在曲阜的第一晚我做了個可怕的夢,我夢見劉綬和馬防在泰山頂上看日出,劉綬跌下了山崖。”說到最後聲音竟是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劉莊啞然一笑伸手將我抱進懷中,他的貂絨披風毛茸茸的十分的溫暖,他溫暖的唇在我額頭輕輕印了一吻:“一定是你想多了,你太擔心他們了。放鬆點,咱們是出來玩的,不要把自己搞的那麼辛苦,我會心疼的。”
“我擔心劉綬,我擔心她回去不會成親的,我希望她現在就和馬防私奔。”我一直希望他倆能夠做個自在神仙。
“胡說!”劉莊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眸子帶著輕微的責怪:“你可不要瞎鼓動!她是公主!她的婚事不是她一個人的!她要是逃婚,皇家的顏麵何在?”
“顏麵比她一生的幸福都重要嗎?”我突然覺得麵前的劉莊有些頑固不化了,為了虛名寧願犧牲親妹妹一生的幸福。
“你不懂!已經賜婚了,她就不該對其他人產生感情的。我現在這麼做已經很縱容她了。”劉莊明亮的眸子緊逼著我。
“感情有什麼該不該的?賜婚時候她才多大?憑什麼就替他安排?”
劉莊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住口!你知道自己說什麼嗎?”
我伸手撥開了劉莊的手:“如果你隻考慮皇家顏麵,那麼可以讓劉綬詐死,對外宣布酈邑公主薨了,然後讓他們遠走高飛!”
“胡鬧!賜婚的是陰豐,是我的親表兄,這事情如何瞞的?”劉莊緊皺著眉頭歎了口氣,好像我特別不可理喻似得。
“走!去看看他們!”劉莊冷著臉走在了前麵。
我們倆第一次爭吵,竟是為了劉綬的事情。我加快了腳步趕上了劉莊,拉著他的胳膊問:“生氣了?”
“你說呢?”劉莊停下腳步斜著看了一眼,如岩石般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我衝他眨了眨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伸出手,朝著他腋下撓了過去,劉莊連忙縮了起來:“好好,不氣不氣 ,我哪敢生你的氣。”說著狠狠擰了一把我的臉頰:“我拿你沒辦法!”
看著方法奏效我拉住他的手,衝他甜甜一笑:“我才不管呢,劉綬對我好,我自然也要對她好!”
“好好,你們倆好!”劉莊衝我拋了個白眼,臉上已經是帶著笑意了。
我們倆來到剛才下車的地方,隻看見墨竹和劉綬的宮人在彩石溪旁邊架著燒烤,劉綬和馬防早已不見了蹤影。
“酈邑公主呢?”劉莊問。
“公主和太子舍人去山上了!”劉綬的宮人連忙上前回答:“就在那邊。”說著指了指對麵的山頭。
經她一指我才看到對麵山頭似乎有兩個黑點兒,連忙抓住了劉莊的胳膊:“子麗我夢裏。劉綬就是穿了一身紅裙,馬防是白衣服,他們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