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個幾乎荒廢的村落,人煙稀少,隻剩下幾戶人家。大部分人都進城去討生活,放棄了家中的祖業。
在村子東邊拐角處,一片廢墟之上,遺留著數個殘壁斷瓦的房屋,許久都無人居住,毫無生活的氣息。
其間有一個十平方米的屋子,室內昏暗無比,地麵上撒滿了發黴的食物和垃圾,空氣中充斥著潮濕,腐朽的氣味,讓人聞之欲嘔。
視線緩緩推進,隻見一個人影蜷縮在窗台處。頭發髒亂蓬鬆,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褶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洗過一樣,離得近還能聞到一陣很重的體臭味道。
這人全身瑟瑟發抖,手中緊緊的攥著那張破敗不堪的窗簾。想要偷偷的向外看去,卻又不敢。手一抬一放,能感覺到此人心中十分矛盾。
他不是別人,正是我。我在此潛藏已經有十一天了,身上所帶的食物和水早在前天就已經用盡,不過我實在是不敢出去,怕被任何人發現。
因為現在好多道士在外麵緝拿我,他們神通廣大。隻要你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十五天,就會被道門所謂的天眼通所發現,要是被抓住絕對比死都難看。
為什麼他們要抓我?這事一言難盡,我隻是知道他們都叫我“臥底”,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這件事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時間回溯到1987年的一天,那年我二十五歲,記得還是夏天。天空烈日當頭,熱辣辣的幾乎能烤死人。平時我在村子裏麵是個無所事事的痞子,全村人都比較厭惡我。
這個時候我正在村子門口的大樹下納涼,喝著大碗茶,手中拿著蒲扇不停的扇著,希望驅走這緩緩而來的熱浪。
這時,隻見一個人影蹣跚的向村口走來。我起身,定睛一看。原來是老劉家的二兒子,全身血跡斑駁,衣服好像是被野獸抓的,都成為了條狀,在空中飄著。忽然,劉老二身體搖晃倒在地上。
不對啊,早晨的時候我還看到老劉帶著三個兒子說是要進山挖野菜,老大還和我打招呼,和我俏皮道“要是挖的多,今天到他們家去吃野菜燉小雞,管飽兒”。
我在這村頭就是等著他們凱旋而歸,至少今天的晚飯是有著落了。怎麼就剩下老二回來了,還是這副狼狽模樣,絕對是出了大事。
穿上那雙爛底的布鞋,我小跑著來到劉老二麵前,將他扶起。先將其放在樹根下躺著,用力的掐著他的人中,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
折騰了好一會兒,這劉老二終於從昏迷中轉醒。我叫他先不要說話,先慢慢的喂了幾口茶水。這劉老二慢慢的緩過神來,想要說話。喉嚨不斷的蠕動,不過聲音很小,根本就聽不清楚。
他慢慢的用手指了指我,希望我能低下頭聽他說話。不過這一舉動抻到了身上的傷口,他的嘴不停的咧著。
我知道這廝真著急,低下頭將耳朵放在他的嘴邊。
“快,快,快去就我爹,全死了,全死了~~~”劉老二不停的重複這幾句話,我也聽的很不明白,怎麼就全死了呢?一大家子人,即使遇到熊瞎子,四個老爺們兒也不會這麼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