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抱著沈連城在這又髒又破的破廟裏,有潔癖的他竟覺得無處安放。他轉悠了兩圈,一時急得厲害。想了想問沈連城:“你能否再堅持堅持?不如回城去我家……”
堅持個屁!沈連城腹誹一句卻沒說什麼,隻攀著他的脖頸,抬頭吻上他的嘴唇,阻了他的話語。身子在顫栗,牙齒也在打架,本一個吻,竟變成了啃咬……索性放開了,強忍著道:“你再要囉嗦,我可要喊你表弟進來了……”
李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顯得有些“笨拙”的吻給惹得身心亢奮,當即將她放在了一處草堆上。目光灼灼,渾身大熱,傾身,直想教教她,怎麼才是接丨吻。
而就在他要動作不動作之際,沈連城又氣又急,直接抓著他的腰封就要解他的衣衫了。
“你……你別急……”
“婆婆媽媽的!”沈連城推了他,直接騎到了他身上。
“你是何人?”外頭卻是響起了韓闕好一聲大喝。
接著,隻聽得劈裏啪啦一陣亂響和人的慘叫聲,門就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了。
一個男子,帶著一匹白馬,出現在破廟門口,一言不發,直奔沈連城而來。
他戴著幃帽,沒人看得到他的正臉。
騎在李霽身上的沈連城眼神迷離地望過去,看他一身白色布衣,霎時想到了臨安城彩雲巷的那一位。
他來了,衝著自己來了不是嗎?他知道自己今日會發病!他知道一切!所以,這一切是他從中搗鬼!
“你想做什麼?放開她!”
李霽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來人便將沈連城一把抱在了懷中,反身便要離開。
“你要帶她去哪兒!?”韓闕忍著身上的痛張開雙臂攔在門口,好一副俠肝義膽。
然而,一把小刀嗖地飛了過去,直插進他的肩窩。
他不過十六歲少年,當即趔趄一步又驚又嚇地靠坐在了門檻上。
“滾開。”白衣男子再看一眼外麵郭寺人等人,聲色裏盡是肅殺之氣。
沈連城分明看見,青菱玉荷早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放開她。”李霽站直了身子,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握緊折扇,神情異常的冷靜,渾然一副要與眼前白衣男子大戰一場的氣勢。“想帶阿蠻走,先打贏我再說。”
“表兄你可別招他!”韓闕見狀卻是急聲大呼,“他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唉喲!噝……”傷口扯動,疼得他齜牙咧嘴。
“李世子可會些拳腳?”攙著他的郭寺人急忙問韓闕。
“三腳貓功夫連我都打不過!”不然,又豈能輕易地被沈連城推到水裏去?
所以,李霽現在跑來迎戰白衣男子,是要打腫臉充胖子嗎?且不管這些,沈連城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再忍下去,她恐要將抱著自己的白衣男子給“就地正法”了……
“帶我走……”望著白衣男子,她終於開口了。
“不準!”李霽猛地撲過來,沒有什麼驚鴻一瞥的招數,卻是撲在地上一把抱住了白衣男子的腿腳……令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