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綠衣少女側頭想了想,不由得歎了口氣:“左師兄入後期境界已百餘年,若真的破了生死關,一旦有成,至少也是大圓滿修為了。”
“若真是如此,隻怕這掌門的位子…”玄袍老婦低低一呼道。
“哼,你以為左師兄會貪戀那個位子?嗬嗬,我肯定就是送給他,他也不會看上一眼的。”見玄袍老婦略驚的神色,綠衣少女不屑地一笑道:“坐上那位子,好處沒有,破事卻有一堆,不然眾位老祖會不自己來坐?”
“是是…”聽出綠衣少女口氣微有不滿,玄袍老婦立即恭聲應道。
“當!”
就當大殿內眾位金丹真人閑聊枯等,百無聊賴之際,忽然一聲清亮萬分的琉璃脆響在大明宮中升起。
於是,眾金丹都停下了私語、或者止住潛修,齊齊望向了主位上的白衣老儒和其他四位首座。
而這一刻,白衣老儒也緩緩睜開了雙目。隻見其眼眶中隻存著兩片晶瑩白璧般的眼白,卻沒有眼眸和瞳孔的蹤影。
不過,大殿內的其他眾金丹見此情景,似乎早已見怪不怪,沒有任何驚異之色。
“參見掌門!”見白衣老儒睜開無眸雙目,在場的眾人全部彎腰欠身,向其恭謹一禮。
“眾位師弟、師妹免禮,看座。”白衣老儒的無眸雙目緩緩掃過眾金丹,親切一笑,隨即長袖一擺。
立即,原本空曠的大殿中有數十把座椅同時出現,排列成一道環狀將主位上的五人圍作一圈。
“謝掌門!”在白衣老儒的“注視”下,眾金丹的心中都湧起一種詭異的被透視感。接著,見掌門看座,便一一道謝坐下。
待所有人都坐下,這時白衣老儒對左手上的那個頭戴金冠、雙手攏袖的頭陀一黔首,金冠頭陀便開口道:“今日召集眾位前來,所為的乃是本門即將開啟的百年大山門之事。”
“戈木公首座,百年大山門雖然是門派中的大事,但以往也並沒有強行將所有金丹真人都召集起來觀禮的規矩吧?不知,這其中可有什麼緣由?”金冠頭陀隻說了一句,正坐在其對麵的一位鷹鼻薄唇的金丹後期老者忽然打斷道,顯然是十分不滿於被強製拉開看什麼大山門。而且,以這個鷹鼻老者的修為也完全無懼同樣是金丹後期的金冠頭陀。
“嗬嗬,朗師弟少安毋躁、少安毋躁。也罷,既然師弟你這麼著急知道事情的原委,那還是由我解釋一番吧。”似乎感到對方心有不忿,白衣老儒一笑,對其擺擺手道。
“請掌門師兄訓示。”雖然可以毫不給金冠頭陀麵子,但是白衣老儒一發話,鷹鼻老者卻萬分識相地偃旗息鼓了。這就叫做柿子揀軟的捏,公然頂撞一位首座隻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而既然自己的意思對方已經清楚了,且答應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那麼掌門的麵子和尊嚴是不能輕易觸犯的。
“嗬嗬,想來在座的眾位同門一定如朗師弟一樣,心中多有疑問。這也難怪,無緣無故地把眾位師弟、師妹強拉了出來,擾了各位的修行,實在有些不近人情。老夫在此賠禮了。”白衣老儒笑著點點頭,然後慢悠悠地道:“而此次之所以邀請眾位同門過來,一者呢如剛才戈師弟所言,是觀禮百年大山門;二者呢是平日裏大夥兒難得相會一堂,所以趁此機會聚上一聚;而第三呢,嗬嗬,還是請百花師妹來說吧。”
在眾人的齊視下,白衣老儒廢話多時,然後把最關鍵的一句又丟給了右手邊的一位身著群花無縫仙袍的中年女子。
“唉,掌門師兄你又是這樣…”似乎早已料到白衣老儒會如此行事,麵貌秀雅的中年女子詳怒道。
不過,對此白衣老儒隻是憨憊地一笑,卻不再言聲。
“是這樣,此次大山門之所以將眾位同門都召集過來,其實是奉了老祖的諭令。”中年女子無奈苦笑了笑,然後對著周圍的數十位金丹真人道。
“老祖的諭令?!”聽到這五個字,大明宮中的所有人不禁齊齊一愣。
“百花首座,老祖的諭令中到底說了什麼?”這時,之前跳出來攪局的朗姓後期金丹又高聲道,不過這一次他是恭恭敬敬地詢問道。
一旦牽涉元嬰老祖,沒有哪個金丹再敢輕乎、隨意行事。
“老祖諭令,命:眾金丹在此次大山門後,從門中煉氣弟子中挑選一名,作為記名弟子。”
“啊?記名弟子?!”聽到此言,眾金丹瞠目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