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收盾!”
終於,青舟一個極速側移,進入到了南十字山脊的東麓翼護之下。
隨之,巨大的灰色光盾“啪”地收回到冷銀戒中,方炎也一下跌坐回青舟中,其神誌已有些模糊不清了。方疾立即把哥哥全力護抱在懷裏。
而就在這時,如天幕一般的黑沙暴已經推進到了十字山。沉重得仿佛萬斤巨擔的壓力一下朝著青舟的四麵八方擠來。
“咯吱…咯吱…”在黑沙暴的重壓下,青舟立即就將不支解體。
“給我進去!”在此最後時刻,魯布修終於在南十字的山脊上尋到了一處十丈直徑的山洞。青舟再不停歇,義無反顧地朝著那未知的黑暗山洞飛鑽了進去。
“轟!”
青舟剛剛飛入壁穴,如重幕一般的黑沙暴就將洞口死死封閉了起來。
“抓緊!給我停下來!”
僥幸擺脫了黑沙暴的追擊,不過眼下魯布修更著急地是將青舟安全停泊下來。幸好這個在最後關頭庇護了方炎等人山穴夠深夠寬,在一陣磕磕碰碰後,青舟總算在一片巨大的洞壁前刹住了車,停了下來。
“小疾,小炎怎麼樣?”安全降下了青舟,魯布修長長出了口氣,立即轉身向舟後走去。同時伸手召出了一隻靈力燈籠,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山穴。
“我沒什麼。”躺在方疾的懷中,方炎微微抬眉看了眼魯布修,努力一笑。隻是神色依然委頓非常。
“哥哥的靈力和神念都損耗很大。”作為弟弟,方疾自然能十分清晰地察覺出方炎身體的真實狀況,焦急道。
“我瞧瞧。”魯布修一步跨到方炎麵前蹲下,將手搭在方炎的腕間。
“怎麼樣?”過了一會兒,見魯布修重新把方炎的手腕放下,立即問道。
“小炎的靈脈又被損傷了,比之前大戰水射鮫時還嚴重。而且,因為支撐冷銀盾太久,他的神念也受創不小。”魯布修一屁股在舟舷上坐下,沉色道:“如果不及時醫治,隻怕會影響今後的修真。”
“啊?如何才能治愈?”聽到這裏,方疾立時臉色一變,急急問道。
“很難。此地是中央橫嶺內的黑羅域,無法向其他的修真者求援。外頭黑沙暴又剛開始肆虐,至少一月不休。咱們已經被困在這片十字山的山腹中,動彈不得,也無處去尋取丹藥為小炎療傷。”
“化氣丹也不行嗎?”方疾追問道。
“化氣丹本是突破修煉瓶頸的靈丹,優勢卻不在療傷上。況且,這一次小炎不但是靈脈損傷,更棘手的是神念受損,這才是真正難辦之處。”魯布修搖搖頭,歎了口氣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眼見著哥哥重傷不成?”終於,方疾再也克製不住胸中的焦急和怨怒,向著魯布修大吼道。
“小疾,不要…不要如此大聲。”這時,方炎靠著方疾的胸口,輕輕擺了擺手,然後抬眼望向魯布修道:“布修,小疾,你們都無須那麼著急。不就是靈脈、神念受了些損傷嘛,算不得什麼大事。我本就是水火雜靈根而已,靈脈、神念什麼的,強則竊喜、弱也無憂。嗬嗬…”
“哥哥…”小疾緊咬著牙,雙眼通紅。隻是因為懷中抱著方炎,死死壓製著胸中的酸楚,不敢稍動。
“小炎,你才是真正的修真人!”魯布修緩緩站起身,看著腳下的這一對方家兄弟,長歎一口氣,紫眸凝亮而滄桑:“我老魯服了。”說完,向方炎正正一躬施禮。
“嗬嗬…咳咳…我這是破罐子破摔,你布修還當真了。”見魯布修忽然如此舉動,方炎咳嗽著連連擺手道,隻是氣息仍頗為不足。
“來,先飲下半杯靈酒,服一枚小還丹,穩住元氣。”魯布修搖搖頭,重新蹲下身,取出玉葫蘆倒出半杯琥珀色靈酒,同時拿出一枚小還丹遞到方炎麵前。
“恩。”
急病不可用猛藥,方炎點點頭,服下了小還丹。方疾則接過酒杯,將酒漿緩緩渡入方炎的口中。
有小還丹和半杯靈酒入腹,方炎的神色總算恢複了一些,氣息也平緩了不少。
“要說為小炎療傷,在這黑羅域十字山也並不是全然無法。隻是…”而就在這時,魯布修忽然眼眸一閃,又沉聲道。
“是什麼?說!”對麵,方疾立時抬起頭來,雙目射出如狼一般的凶光,死死盯著魯布修大聲問道。
“地火泉!”魯布修看了方疾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