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可不好意思等著薑可可把早餐端上來,將裴初陽趕出房間,匆匆換好衣服,忍著不適下了樓。
寧致和華蓋坐在客廳裏,看見她下來,都立即站了起來。
裴初陽徑自坐在一旁,看著淩寒有些異常的走姿,眼裏閃現一絲懊惱。
“你沒事吧?”華蓋盯著她紅撲撲的臉,擔憂地問,寧致則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淩寒笑著擺擺手,隔著裴初陽遠遠落座,就像客廳裏沒有他這個人一般,喝了一口有些發燙的牛奶,才正色問:“你們見過雇主了,如何?”
華蓋就和薑可可坐了下來,聽寧致介紹。
“平民兄妹二人,哥哥商仲謙二十歲,妹妹商水月十七歲,說是在綠水城的祖父病重,急著趕回去。”
淩寒手中動作一頓,“能夠出得起一千金幣,想來他們也是富戶之家,難道就隻有兄妹二人單獨上路?”
華蓋接話道:“我查過了,商家在綠水城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二房商永貴負責拉凡德城的產業,他妻子早逝,身邊隻有這兩個子女。一個月前,商永貴病逝,老家就派來暫時接管產業的人,指明讓兄妹兩個回綠水城。”華家商行遍布整個拉凡德國,自有強大的消息網。
“父母雙亡,恐怕又要涉及家產之爭。”淩寒低聲嘟囔一句,不再多言,默默吃起飯來。
客廳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薑可可忽然看向裴初陽,“對了,裴老師找我們有什麼事?”
聽她這麼說,寧致和華蓋也都朝他看去。自從上次一行,他們已經習慣了裴初陽的出現。
裴初陽淡淡一笑:“無意中聽說你們要去三千裏荒漠,正好我手裏缺一味金烏草,你們若是順路看見,替我采集一些吧,但不必特意費事。”
金烏草隻生長在極其幹旱的地方,也算是比較罕見的藥草,寧致聽了,便點頭應是。
淩寒聽寧致一本正經地回答,便悄悄瞪了裴初陽一眼,卻對上他愉悅的目光,想到腿間的不適,本已恢複的俏臉瞬間又紅了個透徹。
裴初陽趁機道:“淩寒身體有癢,今日就不去角鬥場了,你們跟老頭子打聲招呼。”
淩寒噌地抬起頭來,想要替自己辯解,卻聽寧致道:“淩寒,不要強迫自己,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轉身謝過裴初陽,示意薑可可和華蓋跟上。不需要做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會去角鬥場,這是雲驚天定下的規矩,今日他們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臨出門前,寧致回頭看了一眼僵持的二人,心底掠過一絲疑惑。
“你到底想怎樣?”淩寒徹底沒了食欲,垂著眼簾道。
裴初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視線落在她纖細的手上,“還疼嗎?”
淩寒睫毛一顫,沒有說話,嘴唇抿得緊緊的。
裴初陽知道她臉皮薄,不再纏著這個話題,輕輕摩挲右手食指上的戒指,緩緩道:“早上是我太急切了……以後,你就搬過去和我住吧。”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是時候公開他們的關係了,有些事情也要開始計劃起來。
“我不去,我要和可可住在一起。”淩寒不假思索地反對,抬頭看他,目光有些躲閃:“你說過,要等我喜歡上你,早上是你強迫我的,你不要以為……反正以後不許你擅自進我房間。”
裴初陽立即沉下臉來,難道她還以為她對他沒有感情?還是她不願麵對這個事實?
“你已經成了我的妻子,無論是名義上,還是事實上。”
“你不說,就沒人知道,”淩寒臉上一紅,移開視線,“在我畢業之前,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她畢業?還有兩年,裴初陽剛剛飽餐一頓,可不想再折磨自己,“難道跟我在一起,很丟你的麵子嗎?”聲音裏就含了不悅。
頗有些幼稚的語氣,讓淩寒忍不住看他一眼,靈動的杏眼流光溢彩。
裴初陽心中一軟,拍拍自己的腿,“過來。”
淩寒錯愕,剛要開口,就聽他威脅道:“不聽話,我就抱你上去。”
“你!”淩寒氣得說不出話來,見裴初陽意欲起身,連忙站起來,在他的虎視眈眈中走了過去。
裴初陽一伸手,就把她扯到了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環著她的腰,埋頭在她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為什麼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脖子被他弄得很癢,淩寒一邊躲一邊解釋:“學院裏就沒有成親的學員,我不想做第一份。”她還這麼小,臉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