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雲驚天過來了解他們的任務情況,等寧致三人走後,淩寒就將在孤山殺了柳博一事說了出來。
見雲驚天眉頭微皺,薑可可和她臉上都露出了不安。
“據我所知,柳博並無親眷,卻有個極其護短的師父,名叫柳士然,是七十八級的植物係靈帝,武靈嗜血藤。”雲驚天目光閃了閃,神色一凜,沉著聲音道:“你們確定那個秦玉沒有看見你們?”
淩寒和薑可可互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雲驚天就鬆了口氣,“不是我太過小心,你們也知道,出色的植物係靈師並不多,除了你們裴老師,柳博算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植物係靈師了,那個柳士然更是睚眥必報,傳言還說他們其實是父子關係。他這個人行蹤飄忽不定,短時間內不會知曉柳博身死的消息,但,日後萬一要是讓他知道是你們所為,你們就有危險了。”他不可能時時跟在這些學生身邊,必須先警醒她們。
老頭子如此鄭重,淩寒又仔細回想了一番,當時她們行蹤暴露後,立即就閃人了,臨走前瞥見柳博將秦玉推向一側,所以秦玉肯定沒有看見她們。
薑可可頗不以為然:“柳士然人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是我們做的!”早知道這樣,她就該多放一把火,直接毀屍滅跡,看他還能找到什麼線索。
雲驚天狹長的鷹眼就盯住了薑可可,訓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也出去曆練過幾次了,怎麼還是這副驕傲自滿的性子?日後多跟淩寒寧致學著點!”
薑可可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躲到了淩寒身後。
眼看老頭子又要吹胡子瞪眼,淩寒連忙打岔,又問了一些柳士然的體型樣貌,笑著把他送出門。
那邊華蓋早已準備好晚飯,兩人過去飽餐一頓,不管華蓋如何打探,也沒有透露半句。倒不是不相信他們,隻是涉及到一些不方便明麵講述的細節,為了避免尷尬,還是不說為好。
四人又去鏡湖邊繞了半圈,然後返回寢室。
薑可可徑自上了樓,淩寒則去洗漱間泡了個熱水澡。
渾身舒爽,她換上一身水藍色絲質睡衣,一邊擦拭頭發一邊推開了臥室的門。
才邁進去一隻腳,她的身子就僵了一下,隨即忍不住憤怒起來。
“裴初陽,難道你是小偷嗎?”
看著半靠在她床上的那人,淩寒恨得牙癢癢。
這兩年來,他常常賴著去華蓋那裏蹭飯也就算了,畢竟華蓋同意,她也沒有辦法,隻是這次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她的房間,他哪裏來的鑰匙?外麵天色早已暗下來,要是被別人撞見,該會怎麼想?
裴初陽很是自然地放下手中的《拉凡德地理誌》,那是淩寒從書樓借來的,抬頭看向淩寒,眸色微微一暗。
她穿著一條隻到膝蓋的淺藍色睡衣,露出兩截纖細勻稱的小腿,一雙竹編的拖鞋裏,伸出瑩潤可愛的粉嫩腳指頭。她的頭發還沒有完全擦幹,有水珠滴落在薄紗睡衣上,那濕了的地方就緊緊地貼著裏麵的肌膚,讓本就隱隱若現的玲瓏身段,更加誘人。
因為看見他,她憤怒地停下了擦拭頭發的動作,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衣著。
裴初陽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淡淡道:“你這麼大聲音,是想把她引下來嗎?”
話音剛落,就聽見淩寒“啪”地關上了門。
由於他很快轉移了視線,淩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外泄了春光,隻恨恨地將手裏半濕的毛巾朝他臉上扔過去,“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不管,現在立即離開!”
兩年前,隨著曾經美好憧憬的結束,她對解除婚約一事也就不怎麼熱衷了,至少她當時和現在的想法都是,不再分心男女之情,隻專心提升實力,日後若是裴初陽遇見了合適的人,找她解除婚約,她乖乖陪他走一趟就是了。
至於她和裴初陽的關係,有了之前那麼多事情,淩寒不可能毫無隔閡地麵對他,但也不像以前那麼排斥,見麵時還會笑著打聲招呼,其他的就沒有了。
不過,明顯隻有她一個人想要保持距離,裴初陽反而越來越頻繁地表示對她的特殊,特殊到,要不是知道兩人的年齡差距,她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了。
裴初陽的視線從她身後的門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到淩寒身上,忽的問道:“你現在心裏有喜歡的人嗎?”
淩寒不懂他為何這麼問,本能地搖搖頭。那個身影早已淡去,隻有偶爾會出現在夢裏。
裴初陽眼睛一亮,徑自站了起來。
許是他盯著自己的目光過於灼熱,淩寒終於發現她穿的“不多”,泡澡後本就微紅的臉,刹那間紅若晚霞,豔麗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