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鄧肯在外麵等你兩天了,你都不下去,眼看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他要是再不回去,會被學校懲罰的。”薑可可站在淩寒門外,氣惱地道。
淩寒靠在床上,懷中抱著阿裴的大腦袋,無意識地摸著它茂密的毛發。阿裴閉著眼睛,喉嚨裏發出很是享受的咕嚕聲。
她看了一眼窗外,想了想,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是對鄧肯死心了,但是兩個人畢竟在一起那麼久,她不想鄧肯因為她,荒廢了學業。
“可可,你先上樓吧,我這就下去,這兩日給你添麻煩了。”
“嘭!”薑可可狠狠地砸了一下門,幾乎是半吼著道:“你要是知道給我添麻煩,早幹什麼去了?我這都跑上跑下多少次了!快點去好好安慰一下人家!還有,作為補償,這個月的客廳歸你打掃!”
聽著薑可可氣呼呼地離開,淩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穿好衣服,看著鏡子中明顯瘦下去的臉,淩寒有些難過,隻要想到樓下的那個人,心依然會控製不住地疼。他給了她那麼多的溫暖,以後,卻是再也沒有了。
夏日的清晨,陽光早就燦爛起來,多日不出房門,淩寒覺得有些刺眼,抬手遮在眼前。
一片陰影下,她看見鄧肯站在院子當中,銀色的披肩長發,更顯耀眼,隻是,那張熟悉卻陌生的臉上,沒有她最喜歡的笑容。
她愣在原地,看著頹廢如斯的鄧肯,眼裏是滿滿的心疼,隻不過,心裏更是難過,為什麼,好好的兩個人,會變成這副樣子?
鄧肯灰敗的眼,在淩寒走出來的時候,終於亮了起來。
“淩寒!”他聲音嘶啞,淩寒聽了,不忍地別過頭。
等情緒穩定下來,淩寒走到他身邊,視線落在他身後的一處,“你的東西都帶在身上吧?我送你離開。”
鄧肯留在這裏,也改變不了什麼,等他回去了,時間一長,就會慢慢忘記這時的痛苦。其實,淩寒始終不明白,既然他那麼懷疑她和裴初陽,何不一走了之呢?自嘲一笑,淩寒抬頭看向鄧肯。
鄧肯緊緊盯著淩寒的眼睛,這是從極北之地回來後,淩寒第一次肯直接麵對他。
聽她明白地讓自己離開,鄧肯眼神一暗,沙啞著聲音道:“好。”
淩寒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了。
“你可以送我嗎?”鄧肯帶著一分乞求道。
“嗯,走吧。”淩寒沒有多說什麼,率先朝學院門口走去。
一路曲曲折折,風景秀麗,隻是他們二人,誰也沒有心情欣賞。
眼看院門就在前方,鄧肯忽的停在淩寒身後,低著頭道:“淩寒,我們,可不可以恢複以前的樣子?等你畢業之後,我們就在西諾安家,如果你喜歡熱鬧,勞萊斯城也行。”
淩寒沒有回頭,冷聲問:“你不是懷疑我和他嗎?你不生氣了?”
隔了好久,鄧肯才靠近她兩步,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她緊抿的唇,他攥了攥拳頭,忽的拉住淩寒的手,不顧她反對,快步走到旁邊的小樹林中。
“淩寒,我喜歡你,比什麼都喜歡,隻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見他,我就不在乎過去的事情。”
耀眼的陽光透過樹葉落下來,他的身上一片光影斑駁,看不清他的眼睛。
淩寒突然有些想笑,到了現在,他還是確信她做了那種事情。
“我不見他可以,那麼以後呢?若是我身邊再出現比你優秀的人,而且對我也很好,你是不是會說,讓我也不要搭理他?”
鄧肯目光閃了閃,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襲青衫的寧致,還有渾身華貴之氣的蕭逸雲,甚至還有品行不端的崔光,他不得不承認,當他們三個流露出對淩寒的一點特別時,他心裏都會十分不舒服。
淩寒等了很久,見鄧肯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你可有想過,我為什麼要跟你分開?”
這次鄧肯徹底愣住了,那日淩寒突然提出分手,他隻當她早已有了別的心思,因為他的發難,她就順勢提了出來。隻是這話,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看來你從來沒有想過,你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淩寒徹底冷了心,迅速移開視線。
鄧肯被她淡漠的表情驚到了,隨即心中燃起一把憤怒之火,她做出那種事情,他都可以裝作沒有發生過,為什麼她還把責任加在他身上?
“你問我哪裏做錯了?哈哈,我哪裏做錯了?”鄧肯抓住淩寒的肩膀,近乎瘋狂。
“那我就告訴你,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親手替你接過了拉凡德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最大的錯誤,就是不可自拔的喜歡你,哪怕你跟他做出那種事情,我還自欺欺人,一遍遍勸說那是裴初陽強迫你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在你樓下站了兩天兩夜,即使換來你無情的趕我離開,我還是帶著滿心的期待,希望能挽回你,挽回我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