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子卻在這時微微扯起嘴角,非常溫柔地笑了笑,“沒事的喲,”她說著,輕柔地抬起安娜的腳將手中的棉拖套了上去,然後換另一隻“因為跟人約定好了,決不會殺人的。”
“更何況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是未來的事,隻要還沒發生就存在著變數。”輕緩的嗓音帶著仿佛能蠱惑人心的魔力,辻子低聲說著,又張開懷抱抱了抱這個敏感纖細到令人心疼的孩子,“安娜相信命運嗎?但我不相信哦,如果真有命運這東西,也隻是我身後走過的路,所以……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我也是為此而一直在努力著。”
平穩輕柔的話語就如羽毛般將安娜心中的不安漸漸撫平,之前還映在眼中的畫麵竟然奇跡般地被一片溫暖的紅色覆蓋了。她緩緩閉上眼睛,埋首在辻子的懷中,雙手卻緊緊拽著她的衣服。
“嗯。”就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安娜低聲應道。
辻子出去時穿得是一身休閑服,回來的時候依舊是這一身,不過外麵多了件遮風的外套。
用她的話說,去得地方風沙很大,黃沙滿天飛可嚇人了。但好在隻在那邊待了半天就回來了,然而即便隻是半天,這邊的世界卻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
辻子也有稍微慶幸那麼一下下,幸虧沒有聽信封真的話多待兩天,不然回來都過年了。
這次辻子沒有隱瞞,在周防和十束都過來之後,便簡單解釋了下“多重世界”的概念。盡管知道對沒有次元概念的人來說,多次元或是平行世界這種隻出現在科幻電影或裏的設定可能有些難以接受就是了。
“所以說,封真和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簡單來說就是來自異世界哦。”辻子指了指腳邊的豬棉花,“它也是,豬棉花的話是由一個愛麗……也算是出自一個超能力者之手吧。”
盡管是很難理解甚至看似荒謬的事,但在場的人卻意外地接受度很高,大概出於她那隻總能拿出千奇百怪東西的口袋,這些東西都不是這個世界會看到的,所以一旦接入了異世界這個概念,反而輕易解釋了過往眾多奇怪的事。
但比起這種事情,安娜或十束的關注點卻並非在此。
“那夕子還會走嗎?”安娜仰著頭,眼中含著期望。但事實上安娜已經知道辻子的回答了,卻固執地希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不一樣的回答。
“會啊。”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如此利索的回答,安娜還是有些失落。麵前的人直直地望著她,她並沒有選擇欺騙或是虛假的安撫,而是將心裏所想直白地說了出來,光這一點,安娜覺得自己應該有所安慰才對。
頭頂附上一隻手,那隻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又輕聲細語般地落下承諾——
“但我會回來看安娜的,哦……還有吠舞羅的大家。”
“嗯。”安娜抿著嘴笑了笑。或許這樣就夠了。
不過辻子的話顯然沒有獲得更多人的認可,十束說:“夕子這話真傷人,我們隻是順帶的嗎?”
辻子彎著眉眼,明媚地笑了笑“我是因為喜歡才這麼說的哦,我喜歡吠舞羅的大家,我也喜歡十束哦。”
“嗚,”毫無防備就被表白了一臉的十束覺得這次的話以及她的笑容殺傷力都太大了,難得他斂了笑,稍微帶點嚴肅地教育道,“這種話還請不要隨便說出來啊,雖然我知道夕子不是那個意思,但換做別人可能會造成誤會的呢。”
“譬如……”辻子眨眨眼睛。
十束突然有些語塞,他竟然不知道還舉哪個人作為特例。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周防,不過這個人恐怕也不會輕易將方才的話放在心上吧,正因為在乎反而不會輕易當真。